“跳梁小丑,就这水平,也还想拿我做垫脚石?真是大言不惭。”

临死前,还不忘接受一次打击,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找回场子里。

一道道粗狂的呼吸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师兄,师兄。”无笙彻底开始失神了,他紧抓和理的袈裟,疯狂扯动。

“冷静,冷静。”和理连忙摁着他,但这一出之后,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骇然不知何时浮现在他的面容上。

“刘弃?刘弃死了。”几个存活的弦月宗弟子,现在反应过来,颤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

寒山猛的一个箭步,先站了出来,朝着沈清道:“少侠,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也并未得罪过你,能否放我一条生路,我绝不透露此地发生的任何事情,如有食言,心魔反噬,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寒山保持着原样,直直地向后躺了下去。

沈清冷漠地望着寒山的尸首,并未回答,其实,寒山十分识时务,也并没有得罪过他,他若是散修一个,放了也就放了。

但是他的身份是来自宗门,试想连刘弃都死在里面了,你一个寒山能活在走出去,什么不说,你觉得可能吗?

就是他真能不说,宗门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说。

既然想做到斩草除根,那么也只能一同斩杀了。

这就修道无情!

“话说我在等我的真元恢复,你们在等什么?”

先前一直不紧不慢的沈清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就开打,孟呈和许太平等人还未把阵势摆好,光芒便是一闪,一道比刚才还要更加猛烈数倍的剑光横空而过,一眨眼,便是只剩下四人。

孟呈与许太平等人不敢懈怠,但是两人眼前突然一黑,许太平反应得快,立即后仰半个身位,只闻一道劲风掠过面门,伴随一丝刺痛,他的视线恢复正常。

“这是剑势。”他突然反应过来,与此同时,耳中又传来另一道声音,“施主!小僧,了解这海眼的秘密!不要杀我们……”

但他话还未曾说完,一阵剑光再度闪烁,他便看到一个带着恐慌的头颅在地上滚动,此刻看起来颇为几分诡异。

孟呈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硬吃了这一招,他眼中烧起了赤红的火焰,低头望着胸口那一条三丈深血痕,血痕虽然浅,但实际上凛冽的剑势已经渗入他的五脏六腑,将其绞杀得一塌糊涂。

兽元之典,古老的修行之法。修士以摄取妖兽之血为媒介,引导野兽的蛮力注入体内,借此迅猛提升战力。然而,这种力量犹如双刃剑,若是修士心志不坚,极易被兽性所侵蚀,最终沦为理智尽失的野兽,迷失在力量的迷醉之中。

并且死得不彻底,也会被兽元控制,成为一个只知道本能的野兽。

可以讲,现在孟呈作为人已经死去,但是作为兽元,他还是活着。

“哦豁,原来是兽元之典,没想到都玄真新纪元四零七年了,还有人修炼这玩意,真是罕见。”

孟呈仿佛有一头古老的凶兽在他的血脉中呼啸而出。他的身躯开始发生变化,皮肤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蟠龙,他的五官扭曲变形,眼睛变得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嘶吼,贯穿整个广场,竟似乎将他体内愤怒的兽力推至极点,即便是沈清也不得不对这种原始的暴戾之气感到诧异。

望着他宛如脱缰之马身形冲了过来,沈清扬剑反击,他的攻势虽然略显笨拙,但数量之多、速度之快令人惊讶,沈清眉头微皱,刺出的剑光总是洞穿对方,却犹如切割空气一般,似乎未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阻碍。

每一丝剑光穿体而过,孟呈的身躯均应声喷射出血雾。

许太平看到如此场景,毫不犹豫将刚才得到东西全部抛下,甚至连自己的存储腰带都丢下来,只是拿起自己刀,朝着通道便是冲了过去。

“放我一条生路,东西我放下,霸刀门也不会找你复仇,我许太平说到做到。”

就在走进去的一瞬间,沈清手腕快如闪电,通过多个血洞连成一线,最终将犹如丧尸一样的庞然大物给彻底分解。

他立即一动念头,沿途布置剑光快速律动。

剑光如同利刀割裂空气,每一道都穿透许太平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活人的身躯,仿佛将他拼命维系的生命力逐一挑断,然而,在接近死亡的边缘,死绝境上居然爆发出极致潜能,反应判断力和身体的控制能力超出他原有的水平,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冲破了剑阵束缚。

全身布满剑痕的许太平血迹斑斑,宛如一具走出地狱的血人。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下最后的求生意志,摆脱了沈清的剑阵后,拖着残破的身躯继续向前狂奔。

此时的沈清已知追赶为时已晚。

他微微皱眉,心中默念一句,“但愿他能死在幽魂围攻之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非每个局面都能掌控如棋局。

沈清深深吸了口气,散开气息,接下来,他就要彻底了结一段故事,了结一个王朝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