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过侍寝三次(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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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帝无法,只好派禁卫军前去讨伐潞王。
石敬瑭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将士们无一不感到心寒。现任禁卫军统领因“病”告假,称无法带兵行军。闵帝只好征集了各地散兵,讨伐潞王。
说是散兵,但到底是征讨逆贼,师出有名,又兼人数众多,很快就攻到了潞王所在的凤翔城下。叛军死伤无数,眼看就要败了。潞王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他登上城楼,再一次发挥他的“哭功”:“我虽不是父皇亲子,却也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年幼时就跟着父皇出生入死,南征北战,今天他李从厚能坐稳这个江山,实在有我一份功劳。”
他在寒风中脱下了盔甲,露出满身的伤痕:“这一条条、一道道,难道还不能说明我的忠诚吗?这样的疤痕,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有,我这一颗报国之心,相信大家也都能体会。可他李从厚是个睁眼瞎,只知道宠信佞臣,猜忌自家兄弟,今日,他还要赶尽杀绝。”李从珂声泪俱下。
攻城的士兵听了,无一不感到动容。
他们也曾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对于李从珂的经历完全可以感同身受。于是停止攻城,静静地听着,有些,甚至还跟着红了眼睛。
李从珂见目的达到了一半,演得更加绘声绘色,再好的戏子,也不及他情感充沛。
“我这是犯了什么错呀,要遭受这样的惩罚?效忠于他,反而得到了如斯下场。我一个人死便死了,可我身后的弟兄们又有什么错?将军百战死,我只恨没有堂堂正正死在这战场上,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这一番话,说到了敌我两方士兵的心里。对比之下,两兄弟高下立见。
李从厚心胸狭隘,忠奸不分,士兵们就算帮他打了胜仗,也不一定能得到封赏,将士立下大功,反而受到猜忌。那么,他们还拼命效忠于他做什么?
而李从珂就显得可怜得多,人情味儿也足。他的疤,他的功,他的苦,他的痛,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大家眼前,就算穷途末日,他还惦记着身后的弟兄们。
何去何从,众人心中已有计较。攻城的士兵们纷纷倒戈,投向潞王。潞王反败为胜,拥兵东进,沿途不停煽动,队伍越扩越大。假以时日,兵锋就能直指洛阳。
消息传回时,朝野震惊。
之前持保守态度的大臣和将士纷纷产生了唇亡齿寒之感,领兵在外的夏氏一族也欲调兵回来。只是山高路远,等到夏氏抵达洛阳的时候,李从厚的帝位恐怕早已不保。
他惊惧难安,泪洒朝堂:“朕本无心称帝,是父皇、母妃将这个担子硬放在朕的肩上,还有你们,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辅佐朕开创太平盛世。你们有什么计策谏言,朕全部都听,现在朕有难了,你们一个个都放手不管了么?”
武噤声。
李从厚哭声愈响,鼻涕滴到龙袍之上:“好,你们好得很,朕是没法子了,只能亲自前去迎接潞王,把帝位让给他,免得生灵涂炭!”
众臣皆觉其疯狂,但仍不敢吱声。
唯有禁卫军统领主动请缨,说愿替皇上迎接潞王。李从厚不知其心思,断然应允。结果统领一到城外,立马投靠了潞王。
李从厚忧急万分,急召大臣商议。
大臣们跑的跑,躲的躲,降的降,还有一部分因害怕而在家自尽。李从厚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大太监孟汉琼身上,让他带自己出宫逃亡。可孟汉琼也不见了,早已投到潞王麾下。
李从厚又一次踏到章华宫,请求王璇珠帮助自己。王璇珠苦笑一声:“哀家又有什么法子?”
“难道你就留在这里任人宰杀吗?”李从厚口不择言。
王璇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哀家与你不同,这洛阳城中有哀家的家人,哀家走不了,也不能走。”
她拿出一份图纸:“这是先帝交付给哀家的,哀家现在将它交给你。哀家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李从厚拿到一看,是一张通往宫外的密道图纸,匆忙领着贴身侍卫五十余人,出逃魏州。那里,是夏氏回京的必经之地。
在半道上,他碰到了拥军前来的石敬瑭。曾经赫赫威风将石敬瑭贬出洛阳的李从厚见之十分欣喜,让他护驾。石敬瑭冷笑一声,擦身而过。李从厚气不过,大怒拔剑。此举激怒了石敬瑭,将李从厚身边的侍卫杀了个一干二净,然后丢下孤立无援的李从厚,施施然走了。
而洛阳那边,李从珂顺利攻入城门,一呼百应。
几日后,登基为皇,史称后唐末帝。靠着一双会哭的眼睛,他终于站在了权势的巅峰。
当上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找到落单的李从厚,将之诛杀,抛尸荒野。
王璇珠盛装打扮,说要见皇上。李从珂愣了一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