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关秦父,沈风眠也有些不知从何问起的感觉。

“你……”

秦清悦回过神来,笑着摆摆手:“嗨,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反正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得留家里陪奶奶,等我爸走了就好了。”

“对了。”她起身走到架前,拿起上次在沈风眠那里借的《终朝采蓝》:“这本我看了一半了,还没看完……”

沈风眠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垂眸一看:“熏笼与手炉啊……”

说起这熏笼,他倒是真有过些许研究。

其中铜制炉,适宜立香,铜熏香炉古人讲究用木做盖,避免香失真味。

陶制炉,拙而实用,但无贵气,懂之者方能喜爱,但不可做大器。

瓷炉有玉韵,使香不失真味,增雅趣,历来为用香者喜爱。

玉炉虽然华贵、典雅、但不适合用来染香,因此常做摆设观赏用。

“但铁制炉不适合熏香,因为它用时有腥气,久不能散。”沈风眠一说起他擅长的领域,平日里的内敛尽袪:“因为它易生锈、无雅气。”

秦清悦喜香,但对熏笼不大了解:“那铜熏香炉……适合哪种香味呢?每种香在每种情境下,用法又不一样……”

俩人越聊越投机,竟忘了时间。

秦雪舞本来去了店里见客户,结果就有人告诉他说沈风眠去了家里。

他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去他家里了?

想起自己找的借口,他按了按额角。

头疼。

沈风眠大概是去探病了……

这沈风眠真和他平日里打交道的人不一样,竟没听出来他这只是托词。

反正都这样了,他也没过多纠结,左右只是探病,总不会呆一天不走的。

因此,他只吩咐人注意着,就回了办公室。

只是等事情都谈完了,打了个电话回家里一问,他瞪大了眼睛:“还在聊?”

“是……”电话里声音故意压低,显然怕被听到:“好像在聊什么香不香的……”

清悦喜欢熏香,所以家里的香料都是随她挑的。

平时家里要是有什么重大的场合,熏香也都归她管,上回宴会就是这样。

秦雪舞想起上回沈风眠和清悦的互动,心下更是提防。

爸今天大概会到家……如果刚好撞到沈风眠……

心下警铃大作,秦雪舞赶紧开车回家。

房里。

沈风眠说完熏笼,便转到了手炉:“说手炉,其实最妙的还是那种袖炉……对了,我那刚好有一只,你不是怕冷吗?江云这边天气湿冷,我去给你拿了送过来吧。”

说着他就起了身,秦清悦笑着拦他:“什么呀,说风就是雨的,这才夏天呢,离冷还早着呐。”

“对哦……”沈风眠回过神来,是屋子里冷气开太足了,他都感觉有点凉。

他端茶喝了一口,顺势看了看时间,顿时有些惊到:“啊,都这时候了,我得回去了。”

太聊得来也不是好事,连时间都忘了,他下午还有事的。

秦清悦很舍不得,因为她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聊过天了。

一说起自己喜欢的事物,总是恨时间过得太快。

但她也知道他忙,只能点点头:“好吧,我送你。”

目送着沈风眠的车离去,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