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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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侯长子苏允要迎娶东孟府二小姐的消息已经传进了宫里,此时那些对之前苏允和宓昭仪之间的传闻还有过疑心的人也早早收了心,元宵家宴在场的一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苏允抗旨拒婚是为了这孟二小姐,一时间,倒成了佳话。
太后为此事心情也甚好,此时再看孟长瑾也顺眼了许多,待众妃嫔离去之后,还单独将孟长瑾留下,二人关了门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香芹见太后一时半会还没有放孟长瑾走的意思,只要叩门进去,太后问她是有何事,香芹瞥了孟长瑾一眼,支支吾吾回答道:“回太后……方才王总管派人给奴婢传话,说是皇上已到了玥覃苑。”
孟长瑾一听,还怕太后有些不高兴,可太后一反常态,反而催促她:“快些去吧,别叫皇上等着急了。”
孟长瑾脸一红,正准备起身告退,忽然觉得头晕眼花,一下子站不住往身后倒去,还好香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这可把太后吓坏了,忙命佩含去请太医,还吩咐香芹将孟长瑾扶到里屋的榻上去休息。
面对太后的关心,孟长瑾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这几日总是食欲不振,有时还头晕,她只当是春困所致,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声张。
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就感觉好多了,说着就要起来,可太后硬是压着她让她好好休息,她拗不过太后,只好躺会榻上。
不出一会儿,佩含就领着宋清行进来了,宋清行向太后请过安后,就半蹲在地上替孟长瑾诊脉。
这个时候李洵时也闻讯赶来,他神色匆忙走进来还被太后一顿数落:“皇上,我这慈德殿才有点草动你就赶来了,怎么,怕哀家为难你的心肝宝贝?”
李洵时不放心地看了孟长瑾几眼,才向太后拱手道:“母后何出此言,儿子只是担心长瑾,一时乱了方寸。”
“罢了罢了,且听宋太医怎么说吧。”太后也不是刻意要寻他的不是,瞧见二人和和美美她又有什么不满足呢。
李洵时应了声便走到孟长瑾身旁,孟长瑾本来听着以为太后会怪罪他,心一直悬着,如今放下心来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心一下被填得满满的。
看到宋清行的眉头一皱,李洵时顿时也有些慌了:“宋太医,是何症状?”
宋清行手一收,屈膝跪在地上:“恭喜太后,恭喜陛下,宓昭仪……有喜了。”
“什么?”太后一下站了起来,那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满是喜悦。
孟长瑾也有些不敢相信,撑着身子就要起来,李洵时一把扶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
“臣不敢妄言,宓昭仪确实有了两月的身孕,为保险起见,也可派太医轮番诊脉。”宋清行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我……我有喜了?”孟长瑾抓住李洵时的一只手,还是不敢置信。
李洵时的手有些颤抖,下颚抵在孟长瑾的头顶,声音轻缓而又有力:“是,你有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皇上登基四年,膝下一直无子,现在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可真是喜不自胜,忙赏赐了宋清行,并吩咐他全心全意照料孟长瑾腹中的孩子。
而孟长瑾也不好一直在慈德殿休息,王裕命人御撵抬到慈德殿门口时,李洵时也不顾什么礼仪,抱着孟长瑾小心翼翼地上了御撵。
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嫔妃,而且还带着嫔妃同坐了御撵,众人心里直犯嘀咕,这宓昭仪的地位怕是无人可以撼动了,太后也睁一眼闭一只眼,由着皇帝去了。
孟长瑾还怪道李洵时太小题大做了,只是怀个孕,又不是走不了路,可李洵时却仿若未闻,一到玥覃苑,就将孟长瑾打横抱起。
就这样,玥覃苑一干人就这么看着皇帝把自家主子抱紧了屋子,直到香芹和宋清行跟着进来,他们才知道宓昭仪有喜了,一下子众人都欢欣雀跃。
李洵时守在床边,柔声问:“现在可好些,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再像之前一样不当一回事了。”
他眼底的喜悦溢于言表,孟长瑾嗔了他一眼:“陛下这大惊小怪,弄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李洵时却不依:“都说女子怀孕生产是一道鬼门关,偏偏朕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这里多操点心。”他将孟长瑾搂在怀里,轻柔地在她鬓角一吻,“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朕一直期盼他的到来,可现在却又觉得有些害怕,不管怎么样,朕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孟长瑾眼眶一红,环住他的腰:“你什么时候这么感伤了,我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一定会的。”
香芹和碧溪放下刚烫好的茶,就和在外间写完安胎方子的宋清行一道退了出来。
出来后碧溪就红着眼感慨:“陛下待我们娘娘可真是不一般,方才那些话我听了都要落泪。”
香芹搡了她一下,碧溪这才反应过来,向宋清行道了谢,便送他出去了。
宋清行走出玥覃苑的大门,耳朵里还是方才皇上和孟长瑾的私语,他知道孟长瑾如今很是受宠,可一直也以为皇帝只是在宠幸一个妃嫔罢了。只是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晓,这是与宫中那些恩宠不一样的,如平常夫妻那般的感情,他满心羡慕,却又不住感伤。
李洵时本来是想亲口告诉孟长瑾,她二哥与孟府断绝关系,自请出嗣的事情。怎料她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怕她一时情绪激动,只好暂时瞒了下来,只等着她胎像完全稳定了再告诉她。
宓昭仪有了身孕的消息也暂时被皇帝压了下来,毕竟现在是怀孕初期,宫里女人也多,他不想有什么闪失。
孟长庆还是到玥覃苑找孟长瑾的时候,才知晓她有了身孕,前几日宋清行来潇湘殿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孟长瑾刚要下地,碧溪和香芹就紧张得不得了,又是给她披衣裳,又是觉得鞋底太硬换了一双鞋,还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叨要注意哪些。
这一下弄得孟长庆也紧张了起来,还以为是胎像不太好,为此,孟长瑾也很是无语,她好不容易踩在地面上,拉着孟长庆埋怨起来:“长姐你别理他们,如今怀个孕就紧张成这副样子,昨日我想出去消消食,愣是被这两个人给拦住了。”
碧溪小心地扶着孟长瑾的一只手,还挺理直气壮道:“这可怪不得我们,要说最紧张的还是陛下。庆才人您可不知道,每日昭仪用的膳食都要报给陛下,有哪一点小差错,下了朝都要赶过来把我们数落一遍。您说,我们敢不小心吗?”
孟长庆被碧溪说得逗笑了,她扶着孟长瑾跨过门槛,掩口笑道:“陛下还真是草木皆兵,我看啊,他是真的在乎你们的孩子,臻昭仪那时怀孕他哪是这个样子。”
一提到臻昭仪,孟长瑾就想到了她没了孩子的那天,心里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孟长庆一瞧,知道自己提了伤心事,忙安慰道:“都说女人怀了孕就会变得多愁善感,我瞧着啊,果然是这样。你也别想别人的事了,安心养好自己腹中这孩子,我还等着抱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