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着众人的惊愕视线,冲出来的血影继续飞快奔跑,刚走出去二十多步,似乎没注意到脚下骸骨,当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倒下的他还没站起来,就手脚并用来滚带爬,想远离的传送阵,还多次回头看着阵法,似乎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后面。

云破天在站在高台上,很快便看得一清二楚,来人正是他的徒弟的许太平。

“太平?”他看见自己徒弟受到如此重伤,冷峻脸庞难得泛起一丝激动之色,气息顿时沉重浑厚,犹如冰河断裂,众人不得不让开一条道路,好让他行走。

来者浑身通红,犹如一个血人,根本不知何人,但待到得知身份后,登时哗然一片。

“那个小红人是许太平???”

“许太平怎么伤成这样了!”

“难不成刘弃和燕雨婷真的结盟?否则我想不到炼血秘境谁还有实力能将许太平伤到如此程度。”

“不可能,他人不知道许太平真正实力,我却确切了解,哪怕刘弃和燕雨婷联手,至多将许太平逼退,不可能造成如此重的打击。”

“……”

一道道急促,惊慌,奇怪的声音在船上交织着起来。

云破天也顾不得霸刀门宗主形象,一个箭步前冲,凌冽的劲风掠过,众人好似面部被锋利刀刃割裂。

他一靠近,只见一向睥睨众人的许太平眼中全然是无尽恐惧,他颤着身子,不停喃喃道。

“太平,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怪物,里面有怪物!”

“里面有怪物?”

许太平抬起已经露出白骨的左手,回头指着炼血秘境的传送的阵法,声音嘶哑,“里面,里面有一个怪物,师父快点把阵法关掉,不要让他出来,不要让他出来,不要让他出来……”

他说到最后便是一直强调,不要让他出来,云破天以为他精神受到冲击,一时间还不太清醒,并没有当一回事,便没有追问,拢在袖中的右手隐约起伏,瞬即一股平和的真元形成气泡,将其包裹其中。

将许太平带回船上,云破天旋即朝自己宗门聚集地喊过来一名的白袍修士。

那白袍修士遇到许太平全身皆是一两丈长剑痕,密密麻麻,犹如蜘蛛网一般繁杂,鲜血更是止不住下流,浑身已成为一个血人,十分瘆人,饶是自认为自己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棘手的情况。

“太平筋脉全断,五脏六腑已成浊流,完全靠着一口气完全吊着,不幸中万幸是他的真元气旋还完存,只是有些透支。”

筋脉可以修复,五脏六腑有着无数灵丹妙言调养,但真元气旋一旦受损,便是大几率断绝仙缘。

一句话来说,许太平能活着简直是天命,换任何一个人大概率就死在里面。

不过奇怪的是,无论原因如何,自从许太平出来后,炼血秘境的传送阵法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六十个呼吸就要关上了,除了霸刀门,其他门派带头长老脸色立马变得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难看到了极点。

“刘弃和向东流到底在搞什么鬼?”一名弦月宗得长老忍不住叫骂道。

在船侧,两名穿着宽松袈裟的僧人静静地站着,头顶光秃秃的。

“师兄,和理和无笙不会失败了吧?”一位体态瘦削的僧人问道,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另一位手持佛珠的僧人冷声回答:“凶多吉少,连许太平都伤成这样,并且再也没有其他人逃出来,显然他们一行人寻找‘异客’出了什么差异,或者遭遇什么超越此界东西,看来虚相师叔留下的手稿并不一定可靠,现在只好继续等无忧的消息了。”

说完,他便是带着佛珠回到休息之处,显然不想再等。

看情况,炼血秘境是出了事,至于除了什么事,出了逃出来的许太平估计就没有人知道了。

弦月宗这边,气氛渐渐变得诡异,紫阳真人脸色有些凝重,颜长老有点不能接受,他推开人群,朝着霸刀门边走,边喊道:“许太平,我问你,其他人呢?为什么还不出来。”

此时许太平陷入因筋疲力尽陷入昏迷,正在接受治疗中,爱徒心切的云破天又岂会理会他?

“云宗主,此事关系到我五派的利益,还请你唤醒许公子,让我们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云宗主,在场谁不是各自门派德高望重的长老,你不给个面子,也给个里子吧?”

“是啊,好让我们知道里面发生了是什么事。”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人聚集,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射而来,若有若无的压迫弥漫,凝聚在一起好似汹涌澎湃的洪水般倾泄而下,其中不亚于十个先天之境的气势,这足以让任何一名先天之境修士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