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搞什么鬼?

莫云丘没有多想,依言下楼,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面对骆秋时,他是那么的容易顺从,说什么就做什么,不多问,毫无底线的信赖。

刚走到大堂,一名侍者走来:“骆先生,您的车钥匙,车就停在门口。”

车钥匙?莫云丘很快明白过来是骆秋为他准备的,为什么有种他蓄谋已久的感觉?

坐上车,一股冷风灌进车内,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莫云丘打了个寒战。

天气预报强台风警告,他刚喝过酒,正晕着!

可是,秋哥在等我呢!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去找他!

莫云丘眯眼望向前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岛上的地名路名他一概不熟悉,凭着酒店里问来的模糊方向摸索前行,晕头的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迷路的可能。

雨转瞬间变大,打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雨水的力度。强劲的风咆哮肆虐,像一个暴怒的人,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掀翻。

莫云丘庆幸骆秋借的车底盘扎实,否则他怀疑自己一个转弯就被台风吹走了。

但他还是开得很慢很慢,从来没有开过山路的他,头一回就是这种恶劣天气。

车外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他慢慢吞吞的,一辆自行车都能轻而易举地超越他。

呼啦一声,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从车前飘过。

莫云丘吓得赶紧刹车,再一看,是一只乱飞的塑料袋。

当车辆再次发动时,手机响了,是骆秋的电话。

“你怎么还没来,你在哪?”骆秋的语气与其说是着急,不如说是担心。

“风太大了!”呼啸的风声,强劲的雨声让莫云丘不禁提高了音量。

“慢点开!”

“我喝过酒了!”

“什么!”明显听到骆秋在那头抽气的声音,随即变成了怒吼,“人都还没过来你喝什么酒啊!别开了!停车!”

莫云丘立刻停下了车。

“快点停车!不要开了!停了吗?”骆秋像机关枪一样地追问。

“停了……”

“你别动了!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莫云丘转看了一下四周,“山上,右边是山,左边是海。”

耳边传来骆秋又气又笑的骂声,反复叮嘱他不要再开了,原地等他。

莫云丘的头一阵阵地疼,脑子里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就是快点看到骆秋。

他提着蛋糕和木盒站在车旁,呼啸的风几乎要把他吹倒,磅礴大雨很快将他淋湿,湿润的头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迷蒙了他的眼。

两样东西体积都有点大,虽然不重但是拎着不方便,可他就是不想放下,也不想呆车里,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冷冽的狂风暴雨中。

不一会儿,前方黑暗中出现一道纤细的光,骆秋拿着手电筒出现在视野里。

骆秋一看到浑身湿透的莫云丘,当即发起急来,几步冲过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等你。”莫云丘挪动一小步,骆秋以为他要摔倒,不假思索地圈住他的腰,莫云丘有点发愣,无意识地在他颈间蹭了蹭汲取温暖。

一句等你说得骆秋心都要化了,脖子又被他蹭得痒痒的,一摸他冰冷的身体当即一阵心痛。

“你都冷成这样了,还淋雨!脑子进水了啊!”骆秋骂道。

“我全身都进水了。”

骆秋气得笑出来,连拖带拽地把他塞进车,自己坐在驾驶座,两人弄得车里湿答答的。

莫云丘按着眉角,身体向骆秋这边倾斜。

骆秋发动车子,用余光看着他:“醉成这样,喝了多少?”

莫云丘把一根手指伸到骆秋眼前:“一杯,就一杯。”

骆秋一巴掌拍掉在眼前乱晃的手指。

风和雨愈发狂暴,移动的车辆在风雨中就像一只甲壳虫。

车开进了一栋别墅,被酒糊得脑子不太灵活的莫云丘呆呆地望着花园。

新砌的花坛里,大片大片盛开的玫瑰像被一群大象踩过似的,东倒西歪,仅有的几株可怜兮兮地在风中颤抖。树木被吹得弯下了腰,随时随地要倾倒,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向房屋延伸,两边低矮的景观灯有的亮不起来,有的一闪一闪,在这漆黑的雨夜里把别墅照得像鬼屋。

“秋哥,你搞的是啥?”莫云丘扭头看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