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才发现是赵海云。

看着她眼睛通红,头发散乱,脸颊上还有两个深深的五指印。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那个老子动的手。

全身的怒气直冲天灵盖,许可擦着赵海云的眼泪,咬牙切齿的问:“他又怎么了?他在哪儿?”

赵海云一直捂着脸哭,许诺也被吓的小声啜泣。

许可深吸口气,用缓和的语气对她说:“妈,你先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赵海云缓缓的抬起头,发现在孩子们的面前哭成这样,有些丢脸。

忙抹了抹眼角,打着哭嗝吞吞吐吐的说:“你~你爸~在前村~许三强家赌钱,我就上去~说了他几句,他二话不说~扯过我的头发~就~就给我两个巴掌,呜呜~”说完,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可听了那叫一个气啊,又是赌钱?又是打老婆?行,他就是个拖后腿的,家里人再齐心协力,再努力都没用。

许可紧握双拳,在走廊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根手臂粗的木棍。

转身对啜泣的许诺来了句:“小诺,照顾好咱妈,阿姐去去就回来!”说着就冲出了院子。

“闺女,你去哪啊?你可别干傻事啊?”身后传来赵海云的哭喊声。

前世许可是练过格斗和散打的。

因为是单身一个人,有个防身的本事,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苦练五年,对付五六个男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踩着泥泞的小路,穿过一处处低矮的小平房,根据前世的记忆,找到了许三强的家。

许三强有两个哥哥,大哥许大强,二哥许二强,三户人家,并排住在三间土坯房里。

许三强跟许长青一般大,有一儿一女,儿子比许可大两岁叫许向东,马上读高二。女儿和许可同岁叫许向红,是她的同班同学。

来到许三强家的土坯房前,堂屋开着没人,厨房门开着也没人,转身来到旁边的房这里。

呦,就是这里了,大白天关着门,肯定没干好事。

许可拖着木棍,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用脚猛的一踹,只听“哐啷”一声,眼前沉重的实木门,顷刻间轰然倒地,扬起一大片尘土。

里面的人吓得呆若木鸡,一个个神情恍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许可气势汹汹走进那间房,小小的房又闷又热,空气更是混浊不堪,有浓重的烟味,还有一股子的霉味直冲鼻腔。

里面有一张方桌,桌上散落着纸牌,烟灰,还有零零碎碎的钱和毛票。

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和烟灰。

桌的四角各站了一个人,她爸许长青,对面是许大柱。许大柱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许招娣跟许可同岁,二女儿许来娣十三岁,最小的女儿许盼娣只有八岁。

因为没生出儿子,许大柱对他的老婆孩子那是非打即骂。家里整天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左边站着的就是房屋的主人许三强。

另一边是同村的老光棍许铁军,从小没爸没妈,是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好吃懒做又爱赌博,四十岁了都没女人肯嫁给他。

等看清冲进来的人,许长青顿时就火冒三丈。

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就想夺许可手里的棍子来打她,被许可灵活的躲开后,直接用力一脚,“嘭”的一声,踹在了许长青的肚子上,看着他被踹出去两米远,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许长青捂着肚子,傻愣愣的看着许可,好像忘记了疼痛似的。

只见许可举起手里的木棍,对着那张方桌“哐哐哐”的一阵乱砸。

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木桌木凳顿时四分五裂,秒变成了渣渣。

转头狠狠的看着地上的人,咬牙切齿的喊道:“看什么看?再赌博,再打我妈,我就报警,告你聚众赌博,告你家暴,既然你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大家都不要过了!”

离开前,一一扫视屋里的其余人。

她邪魅一笑:“我如果大义灭亲了,各位叔叔们也落不着好哦!”

许可也不想对许长青动手,也不想去威胁他们,可再不下点猛药,许长青就要没救了!

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动不动就在外面打老婆,再这样下去,家都要被他打散了!

她宁愿许长青去恨她,也不想悲剧重演。

既然还能挽回,她就会拼尽全力去扞卫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