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多大岁数了?”

一台手术之前,张凡要客气,对老马要客气,甚至要对老马比皮肤科的主任都要客气。

这不光是礼貌问题,还要满足老马内心哪点小缺憾。

但一台手术后,就不一样了。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好像谈恋爱一样,手术前,男女手都没碰过。手术后,尼玛一下就变的不一样了。甚至当初那个裹得严严实实,严防死守的女神都能当着面换裤子了。

老马虽然诧异,但也没啥不好的想法。这种副主任,特别好多年的副主任,最怕的就是别人问他年纪。

这要是手术前张凡这样问,估计他能翻脸。

但现在不一样了,老马也叹了一口气,“老了,都四十三了!”

“花不花四十八,估计也没几年手术做了。估计明天你做什么手术自己都不能决定吧。何必呢,死死的耗在这里,就算医院给你个科室又能怎么样。

三等两不等,你手抖了眼花了,难道就为了当主任有个独立办公室?”

张凡这话就有点诛心了。老马撇了撇嘴,好像也有点意兴阑珊。

“知道不知道,现在皮肤科,特别是烧伤这方面,我们茶素已经超过你们中庸了。大把大把的各种病号排队等着手术。

李院士一天忙的连门诊都顾不上,现在科室就少个顶梁柱,手术室少个话事人。

怎么样,来吧,耗在这里有意思吗?你们老汪昨天给你吊脸了吧,你说你这水平,差啥了,在这里受气,童养媳一样,大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这手术,放在全国,能做下来的五个指头都用不完。

可你就是不能主刀,老马啊,不是我张凡故意挑拨离间,该换一换地方了。”

张凡就在手术室里光明大方的挖老马,说的老马眼泪都下来了。

是啊,这手术,虽然没张院做的好,可我老马这才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啊,只要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未必做的不如张院啊。

再想想科室主任,再想想科室的同事。老马张了张嘴,“可茶素……”

“茶素怎么了?茶素缺啥啊,要环境有环境,要气候有气候,首都天天吃沙子,茶素有吗?没有,首都不就繁华一点吗。

可你老马多少年没上过街了,我估摸着你连太阳都没见过几次吧,行了,犹豫个屁啊,好歹也是皮肤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等会就去打报告,不批也无所谓,我直接从鸟市让人给你重新做一套档桉。”

这种人,没有离开医院,一直被人压在身下蹂躏,就是性格因素,考虑的太多太多,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

给点时间,他都能考虑他孙子未来的就业环境。

要是有点火气的人,医院不给我创造平台,等该拿的证件,该学的技术到手后,绝对摇着手拜拜,然后找个其他医院当一把手去。

手术室的其他人听到张凡说话,麻醉科的主任笑着摇头,然后低头看着麻醉记录如同没听到一样。

这种级别的人一般不会打小报告的,而且张凡现在不是无名小辈。

说不定哪天有个特殊的手术,然后需要个麻醉师,带上他,说不定以后麻醉协会的主席就是他的了。

不过让他去茶素,他是不去的。他已经到主任了,去茶素到院长?

所以不参与,也不举报,就当不知道。

就算院长知道,也拿他没办法。

“老马,你过来,你直接负责皮肤科,说实话,茶素皮肤科有点偏了,基层医院却是一大堆科研人员,这是我的问题。

你来了,张院肯定让你直接负责皮肤,我就不掺和了,我做好我的试验就行了。”李存厚也在一边敲边鼓。

每次遇上难一点的手术,他一个院士就要急急忙忙的大呼小叫的喊张凡,弄的他也实在没面子。

“我得带人过去。”马玉生咬了咬牙,让张凡说的这么不堪,他也不生气。李存厚说完,他思考了一会。

“嗨,我以为你要干嘛呢,弄的咬牙切齿。”

张凡一听,无所谓摆摆手。

“带谁?你徒弟?还是你学生。”

“两个学生,没编的专硕,在科室苦活累活都干了,可收入编制……”

“没问题,安家费什么都不用操心,去了上班就行,还有没!”张凡接着问道,他希望越多越好。

这种人能带走的人,几乎都是老黄牛,不是老黄牛也不会靠拢他。

“还有两三个护士,比如这种患儿,交给没经验的护士,手术就白做了。”

“嗨!”张凡这下仔细的看了一下老马,这个祸蔫了吧唧的,肚子里还真有点活啊。这一下,连手术带护理全都考虑好了。

“行,都按照你说的,给事业编,如果水平真不错,皮肤科的护士长你申请,我任命。”

“好!”老马也不怕张凡骗他,直接点头然后如同背着炸药炸学校一样,口罩都不好好摘,一把扯掉就出了手术室。

“你去看着点,这里交给我了,别老实人不发火,一发火收拾不住就不好了,走人归走人,别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张凡转头给李存厚说了一句。

张凡知道,他要是亲自去,估计中庸院长更生气,不过老李去了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