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明光的“表演”,司马廷辉见怪不怪,天天和行贿的受贿的打交道,这种拙劣的演技,他见的实在是太多,都已经近乎麻木了。

“阻碍新江省这艘经济大船发展的,肯定不是我们纪委,而恰恰是你们这些千方百计想把官员拉下水的奸商和和你们狼狈为奸、坑壑一气的那些已经被拉下水的官员,如果不把这些蛀虫清除,那新江省的这艘经济大船,要不了多久就会百孔千疮,才真的会有随时沉没的危险!”

上官廷辉一身正气、义正辞严的说道。

“我不否认有你说的那种商人,但我马明光不是。”他外强中干的说道,心里却有些发虚。

上官庭辉的脸色越来越冷,马明光感到脊背阵阵发凉。他生怕上官廷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他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神,不敢和上官廷辉那冰冷的眸子相望,表面上依旧装的十分镇定和坦然。

“不是那种商人?恐怕有过之而不及吧!新城市中央广场那块地,你们中缘地产是怎么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拿到的?”上官廷辉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声音冷的像冬日里的寒霜。

上官廷辉这么一说,马明光心里激灵一颤!

上官廷辉说的中央广场的那块地,位于新城市正中央的黄金地段,不久前,新城市政府拍了比中央广场这块地略偏些的,每亩的起拍价都达到了900万元,中缘地产拿下的这块地,地段更好,但每亩的价格仅仅只有00万元。

仅这一项,中原地产少花了将近15个亿。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新城市政府发布的公告称,拍出的这块地属于公益用地,政府将限制楼面的出“正当途径售价格,让利于民。

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树大招风,马明光没想到,纪委的人一上来就拿这块地说事。

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的。

如果实话实说,靠山没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开始装憨,若无其事的问:“我们是通过正当途径拍下来的,有问题吗?”

“正当途径?”上官廷辉冷笑了一声,一语中的:“就你那所谓正当途径拿下来的地,现在转手每亩加个三四百万,恐怕地产公司个个都趋之若鹜,这是明目张胆的拿着国家的土地做顺水人情,趁机中饱私囊吧?”

“没有的事!你这是凭空臆想!”马明光矢口否认。

上官廷辉不由得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让你好好的想想,不过我正告你,等我们查出来,和你现在自己坦白,那性质是完全不同的,一念之差,弄不好就关系到你在里面多待几年,还是少呆几年,后果你可考虑好了!”

马明光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们中缘地产明明白白的做人,坦坦荡荡的做生意,你总不能让我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吧?”

“马明光,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行,那我们就看谁耗过谁!”上官廷辉的语气更加冰冷了。

他对夏言雨说:“安排四个人,两个人一班,2小时给我盯着他!”

这一招,对付那些在纪委死扛的,屡试不爽。

离开留置审查点,上官廷辉有些疑惑,从目前审查的趋势来看,李明轩受贿的金额绝对很惊人,但收受如此巨额的钱财,总有一个去处吧?

上官廷辉忽然灵光一闪!

女人

上官廷辉查过这么多的受贿案,发现权和色总是如影相随。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延伸到官场上,不少官员是有权就变坏。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这李明轩会不会在外头也有一个红颜知己,而他受贿的钱就在红颜知己的名下?

他决定从这方面入手,再问问付连亮和邓福顺。

付连亮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他在云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和哪个女的走的近,就更不要说什么红颜知己了。”

问邓福顺,邓福顺的回答几乎和付连亮如出一辙,末了,他说:“李明轩除了对自己的老婆,几乎从不近女色,有一次他到青北市来开会,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安排,我就带他去夜总会消遣,叫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妹子让他挑,你猜他怎么说?他对我说,把她们都叫出去吧,就我们两个喝喝酒,唱唱歌就可以了。我当时都怀疑他功能是不是不齐全。”

从不近女色?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上官廷辉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按理来说不可能呀。”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遵照上官延辉的吩咐,夏言雨马上安排上手段,两个人一组,一秒不停的盯着马明光。

时间在’滴答,滴答’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开始的时候,马明光还精神抖擞,两名纪委工作人员盯着他,他也目不转睛的回盯纪检工作人员,,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目光里都有不服输的气势。

渐渐的,养尊处优惯了的马明光,有些感到疲倦了。

天慢慢的黑了,虽然门窗紧闭,马明光依然依稀听到外面北风吹的呜呜呜鬼哭狼嚎似的声音。

马明光前面的那盏射灯适时的亮了起来,强烈的灯光射在马明光的脸上,灯光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又过了两个小时,马明光扛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不许唾!”随即传来啪的拍桌子声音,把困的昏昏欲睡的马明光惊了一跳。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到纪委都扛不住。

说起来根本就没有严刑拷打,就一个简简单单的不让你睡觉,就足以击垮几乎所有人!

不让睡觉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

马明光倦的快绝望了,他越来越怀疑自己能否撑得住。

他的脑袋无力的垂在自己的肩上,脸色苍白,早已没有进来时的容光焕发,有几次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想开口再也不受这个罪了,但一想到李明轩,禁不住又想起捱一捱,“ 千万不能说啊。”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鼓劲。

他自己和李明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完了,自己也跟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