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良虽然看上去潦倒老迈,但他的两个女儿却是出落得仙子一般,特别是那个名叫公孙寒香的,看上去居然很有张玲玲的清丽模样。

不过,知道他们黄泉守墓人相当传统保守,如果不是非常意外和感动的话,公孙良肯定不会叫他家人出来向我道谢。

于是我也恪守礼节,尽量目不斜视、非礼勿视。

等到公孙寒香与公孙冷月致谢以后转身回到内室,我跟公孙良又闲聊了片刻,见他对地门的情况并不知晓,我只好起身站了起来,向他告辞。

公孙良略略挽留了一下也赶快站了起来送我出去。

就在

我往外刚刚走了两步的时候,公孙良突然说了一句:“小后生心地甚善、亦不见色起意,只可惜身有巫毒隐疾,料必受制于人啊!”

“嗯?”见公孙良一反刚才老弱的声音,变得中气十足,而且转而称我为“小后生”,我怔了一下急忙转过身去看向了公孙良。

公孙良不再佝偻着身体,而是抚须挺立,居然很有几分飘然**的道骨仙风。

没有等我开口相问,公孙良再次抚须说道:“能够通过人鬼神哭四门而安然到此者,必然是身手非凡、造化非凡;只是没有料到小后生明明杀器在手、却仁心不减分毫,老朽深感意外!”

我怔了怔恍然大恍,急忙试探着问了一句:“老人家你就是地门的门主吧?”

公孙良点了点头:“然也。小后生不妨留步稍坐、再叙盏茶。”

我自然是赶快又坐了下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老人家刚才说我身有巫毒隐疾、料必受制于人?”

“没错,”公孙良抚了抚颌下白须,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老朽若非眼拙看错的话,巫毒发时,小后生当是心有数针乱跳,剧痛难忍、不复敢言,不知对也不对?”

“太对了!真是太对了!”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连忙朝公孙良拱了拱手,“以前听人说,降头术来自印度,华夏术士只能解决简单的降头术,对于复杂厉害的,只能求救于施术者,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遇到了高人!”

这一下,公孙良倒是怔了怔,试探着问我说:“印度乃是何邦之名也?”

我想了想,马上回答说:“印度就是天竺,哦,对了,更早的名字好像叫做身毒!”

“原来是身毒啊!”公孙良恍然大悟,继而笑着告诉我说,那种害人的

巫毒之术怎么可能是来自于身毒之地,原本乃是古巫支脉而已。

“不会吧?”我干脆如实说了出来,“我中的应该是降头术,现在主要盛行于南洋,据说是唐朝和尚玄奘法师从身毒取回佛家经,丢了几本小乘的‘谶’,流落到了暹罗境内从而形成了降头术……”

听我这样一说,公孙良哈哈大笑,继而摆了摆手:“非也非也!小后生可曾听说过落头氏否?”

“落头氏?”我快速回忆了一下,记得高中的时候曾经在《搜神记》和《王子年拾遗记》上面看到过这个名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我并没有心情与公孙良继续探讨落头氏的渊源情况,而是直接问他能不能帮我解除那种堪称黑巫术的降头之术。

公孙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可以。

我虽然心里面很是激动却是并没有失去理智,知道人家肯定不会凭白无故地轻易出手相助。

再加上公孙良虽然明确表示他可以帮我解决掉降头困扰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我稍一思忖马上转而试探着问他,需要我用何物来作为酬劳谢资。

公孙良笑了笑回答说,老朽不要甚么酬劳谢资,只要你们活着出去就好;因为帮助将死之人解除巫毒毫无意义。

这一下,我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因为我不想失信于人,一旦承诺等他除去我和聂晓婧的巫毒以后就原路返回、绝不再来,就肯定不能言而无信。

不过,我也不能一直无法与聂晓婧相认,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见我一脸为难、踌躇不定,公孙良再次开口告诉我说:“老朽只是念你杀器在手却仁心不减的份上善意提醒而已,如果执意向前,必然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