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我瞧了瞧手机,“最多半个小时他应该就能赶到这里!要不,我再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到哪儿了。”

楚青羽很是客气地敛祍道谢,眸子里面却是充满了凛凛的杀气。

电话拨通以后,金无血很是简洁地告诉我说,他与卿安正在赶往青要山的路上,估计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赶到……

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金无血与卿安他们两个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喏,那个穿黑色上衣的,就是卿安,”聂晓婧给楚青羽说了一声,“马上来时,前辈您先别冲动动怒,问清情况以后只要如您所言,让他插翅难逃!”

我发现楚青羽虽然点头称是称谢,但她的眼睛里面似有怒火迸出一般,而且握剑的右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几分钟后,金无血与卿安终于匆匆赶了过来。

根本不用我开

口给卿安、楚青羽他们两个作介绍,他们两个的目光就撞到一块再也没有分开,明显都是认出了对方。

只不过,楚青羽的目光很单纯,单纯到只有根本掩饰不住的凛凛杀气;而卿安的目光则是非常复杂,除了激动、愧疚以外还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卿安哽咽着率先开了口:“青羽妹妹,我,我……”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仅仅说了六个字的卿安突然双膝落地跪在了楚青羽的面前,浊泪滚滚地失声痛哭:“安不是人,青羽妹妹你杀了我吧!千刀万剐方能让我彻底解脱啊……”

卿安的这个举动让我心里面猛地一惊,知道我胡君尧最终还是被架到了火上!

而聂晓婧则是急忙喝问着卿安:“你当真杀了楚老前辈的父母双亲了吗?”

卿安没有回答聂晓婧的问话,只是跪在楚青羽的面前一个劲儿地请求楚青羽杀了他,而且还说是以前并不知道楚青羽仍在人世,既然今日有幸得见,请青羽妹妹务必亲自动手以出恨气。

楚青羽仍旧是站在那里不肯开口、只字不言,继而慢慢扭头看向了我。

这一下,我很尴尬!

见我和聂晓婧都是并没有开口替卿安进行求情,楚青羽终于慢慢拔剑出鞘并且干脆扔掉了剑鞘。

锋利的剑尖慢慢刺进了卿安的身体,然后拔出再刺进去,再拔出再刺进去。

但涌出殷红鲜血的几个地方都不是致命的要害之处——看样子楚青羽并不想一剑取了卿安的性命,并不想简简单单地让他去见阎王。

“自古以来祸不及父母妻儿,卿安你愚忠造孽、自作自受,千刀万剐也是你罪有应得,我是绝对不会徇私替你求情的,因为那样的话有违

天良天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不过,念及朋友一场,念及手足之谊,我胡君尧除了不能舍命代罪替罚以外,刀剑之苦我替你分担一半吧。”

说罢这些,我扭头看向了楚青羽:“我说过要帮你主持公道的,所以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如果前辈你打算赏卿安一千刀的话,让我替他分担五百刀!”

金无血与聂晓婧在旁边马上着急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卿安终于不再默不作声地咬牙忍疼,而是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谢谢大巫主君尧弟,但我真的没有丧尽天良地祸及青羽妹的父母家人。”

金无血马上大声斥责道:“老卿你早说啊!既然你没有祸及这位前辈的父母家人,那你为什么傻呼呼地跪在那里只是求死啊你!”

卿安泪流满面地闭目回应说:“我没有杀害楚青羽的令尊令堂,但我当初确实是有带人追杀楚青羽,有负了楚青羽她的一片真心深情,所以我确实是罪该万死……”

这一下,我与金无血、聂晓婧想互瞧了瞧,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人家这是想要为情赎罪,我们几个都是无法插手插嘴;但是,我们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卿安他死在这里。

而楚青羽终于暂时停手,冲着卿安喝道:“假仁假义之徒,敢做不敢当何为人也!”

“青羽妹妹应该了解,安虽然愚忠之下犯了大错大罪、虽然有负青羽妹妹,但安绝对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徒!”

卿安任凭身上好几处伤口鲜血直流而不顾,很是认真地慢慢说道,“安不能连累大巫主君尧弟,不能替人面兽心的宗主扛下罪责,但安绝非想要以此来求饶不死!青羽妹妹尽管动手不必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