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涌上心头,她狠狠给陈惜惜一掌,“明日我带着你上门亲自赔礼!”

陈惜惜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抬眼却被张氏眼底的狠意吓得心口一跳,崩溃地低低道:“王……王夫人……”

她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了巴掌,心里是又气又急,但对上张氏的怒火,她却不敢说反话,一时间脸上青白交加,僵在原地。

“道个歉都不利索,看来你谢家是真的看不起我!连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表姑娘都能掌家,我看谢家也就这样了!”

王夫人看她扭捏,直接将孩子抱起,转身就走,张氏甚至来不及追上去,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她身后,与她交好的几位夫人自然也跟着匆匆告辞。

张氏气得心口发疼。

去年姜宜笑办的生辰宴都好好的, 今年陈惜惜怎么就闹得鸡飞狗跳?

她越想,越是忍不住地拿陈惜惜和姜宜笑对比。

没一会儿,宴会上的人就走了大半,

等谢允北回来,就见院里空荡荡。

今日闹得太过,谢家苛待儿媳,又不知从哪儿闹出个掌家的表小姐,各家夫人心底有数,大多看不上他们的作风。

张氏红着眼看着一片狼藉愣神,陈惜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惜惜不清楚,但张氏却知道,日后他谢家的脸是没处放了。

“这是……”

安抚好母亲,谢允北不由得拧眉,陈惜惜当即开口道:“表哥,这次宴会没办好,可这是我第一次办宴,姐姐不愿教我,也不愿出席,这不是明摆着给谢家甩脸子吗!”

谢允北闻言眉心紧锁, 迟疑片刻,一句话都没说,却还是直直朝着姜宜笑的院子走去。

原先的小打小闹就算了,可今日是母亲的生辰,姜宜笑就不会帮着些,非要让谢家丢这个脸?

陈惜惜跟在他身后,心底也有几分慌乱,但想着谢允北对自己的宠爱,她又攥紧手心。

结果谢允北吃了个闭门羹。

他刚到姜宜笑的门前,就见大院门紧闭。

春杏红着眼守在门口,见他来时候恶狠狠地瞪一眼陈惜惜,“老爷这般气势汹汹,又带着表小姐,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

她不等谢允北开口,就继续道:“今日小姐直接被气晕了,如今还没醒,大夫说她是怒急攻心,奴婢今日就是死,你们也不准进去再打扰小姐!”

春杏眼睛红得像兔子,看上去格外凄惨,“老爷若有心,便随意找个丫鬟婆子问问,今日到底是谁做错了。”

“表小姐三言两语便能让您来责问小姐,凭什么?”

谢允北拧眉,姜宜笑身边这个丫鬟对他向来恭敬,从没这么无礼过。

看来今日的事情,确实有蹊跷?

“我进去看看她。”

春杏直接拦在他身前,“小姐病了好几日,难不成老爷不去将事情查清给她一个清白,反倒非要带着表小姐进去气她吗?”

谢允北有些讪讪,迟疑片刻叮嘱道:“照顾好她。”

陈惜惜不乐意,谢允北却惦记着姜家赈灾有功,不愿和原先一样跟她闹,于是强硬地将她带回去。

姜宜笑其实就在院里喝茶,听着外面动静,心底浮现出几分讥笑。

谢允北能考中探花,自然从来都看得清陈惜惜的算计。不过是软玉温香在怀,又嫌弃她这个糟糠妻,这才装作不知道,听了枕边风,放任陈惜惜为难她。

看清这男人之后,姜宜笑心底对他便再无一丝波澜,只想将旧账一笔一笔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