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雨已经停了,阵阵山风吹来,令人感到十分凉爽。我忽然想起,现在还在梦中,以我目前的情况,留在梦里打坐对恢复体力最有帮助。可不能让大家在梦里滞留太久,因为不确定是否对他们会不会造成伤害。

打个响指,我便睁开眼睛,眼前顿时变得一团漆黑。手电早丢的不知去向,不过望着无尽的黑暗,心里却感到一份宁静和惬意。因为活着真好,就算看不到光明,又有什么关系?

“诶,怎么又突然天黑了?”

众人中立马又爆发出一阵惊异的声音,骆青羽随即趴在我的耳边,压低声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天突然亮了又突然变黑,你还能飞来飞去?”

我心说她能这么想,那么其他人肯定也是一样的。做梦的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小声说:“你肯定在做梦吧?”

“确实像做梦,可梦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骆青羽语气坚定地说。

我正要开口,只听有人说道:“禽兽呢?太牛逼了,他居然能像蜘蛛侠一样,来回的飞。”

“别这么叫我大哥!”黄彪不忿地说道,“我哥当然牛逼了,哥……以后你要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咬牙爬起来,扶着旁边一棵小树,在黑暗中说:“什么飞啊,你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们都看见你飞的,又不是做梦。”黄彪一口咬定事实。

我假装没好气道:“我刚才还看到你们都飞了,那是在做梦好不好?没看到刚才有天光的吗,那证明都是在做梦!”

卞鹰这时开口道:“禽兽你在撒谎,如果做梦,怎么可能大家在做同样一个梦?”

“对啊,对啊,怎么做同一个梦?”众人随即纷纷附和。

我立马语塞,不愧是我们老大,这家伙头脑好得很。我转着眼珠说:“我们遇鬼可都是真的,这点大家都不怀疑吧?既然遇鬼,那就会做同样一个梦,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大爷的,我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

骆青羽接口说:“你不会想说这是鬼给我们托的梦吧?”

“对对对!”我狠狠拍了下大腿,“鬼托梦谁都知道的事,你说我有这本事,给大家制造一个相同的梦吗?再说我也不可能会飞,谁要相信了,我觉得脑子一定有

问题。”

这个解释虽然也够烂,但能让大家勉强信服,因为谁都不信我真的会飞。又有人问我手指上着火,追着女鬼狂追猛打,还有最后飞出来这下是怎么回事。我于是信口开河,把所有都推到梦的虚幻上,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最后大家也都无可反驳,只有接受我这通狗屁不通的瞎掰。然后我吓唬他们,在这里不安全,画皮鬼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大伙儿吓得赶紧返回营地,都缩进帐篷里去了。

于雪松始终一声不响,不过在进帐篷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又像之前那么阴冷狠毒。我十分郁闷,当时就不该把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带出来。然后狠狠反瞪他一眼,回了帐篷。

刚进去,骆青羽就盯着我说:“你刚才绝对在撒谎,这不是鬼托的梦!”

我不想骗她,可又不能说出真相,只有岔开话题说:“这次并不是单纯的恶作剧,有人想在这里害死我们。”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刚才到底是不是在梦里?”骆青羽竟然咬住这件事不放。

我点头说:“是,如果我骗你,就不得好死!”

骆青羽一下急了,嗔道:“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我只是想,如果是梦,那么英子大婶儿就不会真的死了吧?”说完叹息一声,显然对于英子的殉情特别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