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华不愧是治安小分队长,遇到事情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冲着白胜利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家有没有狂犬疫苗?”

白胜利眨了眨他那干瘪的眼睛,点了点头。

刘明华一挥手冲着那两个小分队员吩咐到:“找绳子,把杨大志捆上,关到仓里去,加小心,别让他咬着。”

然后转身对我道:“三千,得麻烦你跑一趟,你骑你的挎斗摩托,驮着白胜利回他家去取狂犬疫苗,给老杨叔打上……”

“好!”

我点头答应,回手在床头的包里,摸出车钥匙。

“白大夫,给我儿子也打一针啊……”

杨会计老脸惨白,双眼含泪,望着刚要转身离开的白胜利,哀求道。

白胜利把手一摊,眼睛眯着,说到:“你儿都发病了,不赶趟了。”

“啊?不赶趟是啥意思?”

“狂犬病没治,发病就完蛋……”

白胜利无奈的说道。

老会计身子一震,瘫在了炕上。

……

白胜利的家就住在村子的西面,我骑着摩托车驮着他,很快到家,取了些药,便匆匆忙忙的原路返回。

天上的月亮只有一弯,眼前一片灰暗,摩托车那明亮的灯光,把夜色撕开了一个大口

子。

救人要紧,我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当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灯光中看到门口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老的女人,看样子有0 多岁,她身形瘦削,腰背多少有些佝偻。

左手扶着一根棍子,右手掐着一杆旱烟袋,叼在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闪着通红的火星,忽明忽暗,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格外的显眼。

见我的摩托车开了过来,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路中间,用手里的棍子敲了敲地面。

我捏了一把刹车,车子稳稳的停住。

“大姨,让个道,我这有急事啊……”

坐在挎斗里的白胜利酒劲上头,已经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所以我只好开口对那老女人说道。

“没大没小的,管谁叫姨呢?我都能当你奶奶了……”

我本来客客气气,却没想到这老女人面色冰冷,低声的呵斥了我。

本来是你挡道,我客气的请你让路,你却这么跟我说话,我心中有些不悦,可有急事在身,我没心思跟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争长短。

于是我赶紧又说道:“老杨会计被狂犬病咬了, 我带着白大夫得赶紧给他去打疫苗,不然命就没了……”

我故意提起了杨会计,以为这女

人会给些面子。可那老女人听了,却冷笑了两声。

“狗屁狂犬病,他儿子是中了邪,你让这东西滚下去,我坐你的车去看看,晚了他的命就没了……”

说着她用棍子敲了敲我摩托车的挎斗。

我不由得一惊,这事刚刚发生,就连村部的邻居都未必知道,眼前这老女人的家离村部至少有四五百米,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棍子敲的摩托车的铁的铁皮梆梆的响,白胜利被惊得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他呲牙咧嘴,不耐烦的道:“六姑,你这话是咋说的。我是大夫我还能不知道那是不是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