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队长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心里嘀咕道:“还挺自觉的呢,我一来,你们就不打了,行,还真给面子。”

陈卫东一看陈副队来,立刻迎了上来:“叔叔,就是这些人,抗拒拆迁,把他们抓起来。”

叔叔?这个陈副队原来是陈卫东的叔叔,刘羽飞一看两人倒是有点相像,不过刘羽飞还没有通过面向判断两个人关系的能力,尽管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有的,可是现在这一看,他并不确定,这个陈副队是陈卫东的亲叔叔。

原来这个陈副队,不到四十岁,平日里无欲无求,只贪财不谋权,这么大了还只是个治安队的副队长,平时不得罪人,当然他只是不得罪自己的同时和上司,谁都是欺软怕硬的,他也不例外,平民百姓,他可是能压榨则压榨,这不,他早就和自己的侄子陈卫东商量好了,等双方一开战就带人过来把他们都抓了,这样的话,拆迁工作就可以继续进行了。

“怎么办啊,羽飞?”郑毅问道。

刘羽飞也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走了之后,这些人就开工了,那这样的话,房子不就马上被拆了,刘羽飞看了看赵瑾萱,赵瑾萱也摇了摇头,没了主意。

“等我们出来,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陈副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哟呵,这不方队长的弟弟吗,真不巧,怎么又碰上了,呵呵,不好意思了,你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我也只好秉公执法了,别怪我啊。”

刘羽飞笑了笑:“你们的算盘打得挺好啊,故意挑起冲突,然后再把我们抓了,你们的施工队可以拆迁。”

“这话你就说错了,是你们挑起的冲突,抗拒拆迁,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人民警察,加上我就是治安队的,你们这是影响施工进程啊,到时候工程按时间完不成,人民不就有意见了,你们也别怪我,我们也是为人民服务,身不由己啊。”

众农民工兄弟鄙夷的看着陈副队,心里怒骂着,这话他真的能说出来,他得多么无耻啊。

赵瑾萱也是怒不可遏,刘羽飞倒是一脸从容:“是,陈副队辛苦了,为了人民,我们只好跟你走一趟咯。”

“好,那,请上车。”

几位警察拉着所有人上车,可是这其中有两个人受伤了,警察刚要上前拉他们,对方痛得嗷嗷直叫。

郑毅怒吼道:“他们俩受伤了,需要去医院,要抓抓我们就是了。”

“哦?受伤了?我瞧瞧,哎呀,真是伤的不轻啊,小风,这两个受伤的,给他们治一下。”

陈副队话音刚落,那位年轻警察竟然拿出手枪,朝着受重伤两人胸膛上啪啪就是两枪。

所有人都惊呆了,刘羽飞也长大了嘴巴,气氛突然安静的谁也说不出话来。

那位警察走到陈副队面前:“陈副队,那两位抗拒拆迁的犯罪分子已经死于混战之中。”

陈副队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很好,,大家都看见了,这就是抗拒拆迁的下场,他们罪该万死,死得其所,罪不可赦。”

郑毅一看竟然在他面前把这些农民工兄弟杀死了,瞬间他就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也是被警察给害死的,他一下自发疯似的掐住了陈副队的脖子,右手正要出拳。刘羽飞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刘羽飞是担心,这种情况下这些警察可是什么事情也能干的出来啊,万一他们一枪将郑毅给蹦了,谁呀挡不住啊。郑毅没有刘羽飞力道大,被刘羽飞硬生生的拉了下来。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啊,敢袭警。戴上手铐,上车。”陈副队命令道。

众人没办法,只好上了车,刘羽飞看着两个农民工兄弟的尸体,再看看脸上露着猥琐的笑容的陈副队,对他第一印象的憨厚老实在此刻让他显得更为奸诈狡猾而且恶毒,刘羽飞也想到郑毅的父亲被杀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众人上车的那一看,看到了推土机推倒了那些老房子。

郑毅的妈妈已经满脸泪水,而且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刘羽飞:“都是你,我们的房子都没了,我们的兄弟都死了,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郑毅妈用力捶打着刘羽飞的腿。

刘羽飞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一刻他怎么能不动容,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穷苦人死在这些无良警察的手中,而且,那些房子也已经被推倒,死了的人无法安息,活着的人却无处安定。

刘羽飞任凭着郑毅的妈妈捶打着自己,郑毅眼中流出的泪水冲下了他脸上的血迹,他抱住自己的妈妈,劝说道:“放心,我们会讨回公道的。”

郑毅的妈妈勉强忍住了哭泣,郑毅看着刘羽飞,那眼神中没有责怪,而是一种英雄相惜的兄弟之情,他用眼神在向刘羽飞道着谢,不管怎样,他们奋起反抗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会有无数的人勇敢的站出来反对暴力拆迁,为自己的权益作斗争。

赵瑾萱悄悄的拉住了刘羽飞的手。

陈副队坐在前面,笑了笑:“你们啊,见得世面太少,在海州市这块地界上这种事发生的多了去了。”

“你竟然敢杀人?”郑毅愤怒的说道。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这个无神论者还会担心他们化成鬼来向我索命不成。告诉你啊,在咱们海州市,还没有过向你们这样反对拆迁的,我们只是让你付出了些微博的代价罢了。”陈副队淡淡的说道,仿佛刚刚那些人的生命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这些人对生命的漠视已经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刘羽飞只能化悲愤为力量,他紧握着拳头,而赵瑾萱的手包住他的拳,似乎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时时刻刻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