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国突然冲外面大声喊道:“老丁家的人听着,马上给我堂叔丁宏磊打电话!我被人陷害了!赶紧让他找人来救我!”

院子外面的人群一阵骚动。

赵警卫员从一直背着的手上,拿出了一只电话机,举了起来:“打电话?!”

丁大国一眼看到他大队部的电话,已经被赵警卫员剪断了线拿在手里。

那一瞬间,他的腿终于软了,再也站不住了。

他萎顿在地上,缓了十几秒,又硬撑着提了一口气,再次喊道:“电话被剪了!快去报信!直接去找丁宏磊!丁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在不出头……”

“你喊个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儿,佝偻着腰,拄着龙头拐杖,从外面硬挤了进来。

苏如意认识此人,丁远,丁家族长,人称“远老太爷”,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丁远对着赵警卫员和余敏笑了笑:“两位官差同志,这是怎么说呢?这事,肯定有误会!”

余敏自然认识他。

这家伙老谋深算,说话处处给人挖坑。

他就势点头道:“老人家,也许是误会。不过,我们得先把人带到派出所里去调查清楚!”

“两位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你们先去调查,真有问题了再来抓大国,行不行?”丁远阴测测道。

“不行。”赵警卫员斩钉截铁,他不认识丁远,但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哼!”丁远用力一墩拐杖,“在丁家屯,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

他收了声,因为赵警卫员已经拔出了木仓。

没有停留地,子弹上膛,冲着天空连鸣三木仓。

面对面的木仓声,震得丁远耳膜都快破裂了。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腿抖了起来,然后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余队,你还磨蹭啥?!”

赵警卫员对余敏冷声道,“人赃并获,凡是阻挠带走嫌疑犯的人,都可以视为同犯,一起带走!”

说着,他也没有收木仓,而是把木仓举在手中,向外走去,一脚踹开大门。

院门口的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就这样,丁大国连同他的炕琴,被抬上了解放大卡车。

殴打苏铜几人的民兵队长和几个丁大国的亲戚民兵,也被随后赶到的沈和平二人指认了出来,很快也被带走了。

余敏走在后面,问跟着人群鱼贯而出的苏如意:“苏知青,你四哥的伤势要紧吗?要不要我捎他去县里医院?”

虽然是一句客套话,苏如意依然有点儿感动:“余叔叔,麻烦你到现在,都没能让你喝上一口热水,哪里还敢这样劳动你呢?我四哥就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的!”

余敏笑笑,也不再坚持。

他跟苏如意把一直等在车里的金大春送回了他家。

金大春问:“死的三个人是谁?我听到了三声木仓响!”

余敏哭笑不得:“金大夫,那是赵警卫员怕有人闹事,冲着天空鸣木仓示警呢!没人死了!”

金大春这才微笑点头:“我就说嘛,今天这日子,不应该啊!”

余敏给他烧了开水,苏如意假装从包里,实则是空间里拿出半张白饼:“师父,您今晚先凑合吃,从明天起,我给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