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再见霍司宴,一个月?两个月?

我们好像一直没有碰到,张妈告诉我有时候少爷半夜会回来,稍微坐一坐就走了。

“下次这种事情,不用和我说了。”

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霍司宴的消息,他心机太深,联合其他人整我的时候下手太重,这样的人睡到我身边,我都要睁一只眼睛。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想去看看我母亲了。

每年这个时候,只有我去看她。

我的父亲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过着自己的家庭,眼里早就没有了我的母亲。

我买了一束鲜花放到墓碑前。

“妈妈,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母亲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仔细对比我们的眉眼,确实和王小翠说的一样,我和母亲长得很相似。

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我问过心理医生,他说很正常,当你和一个人渐渐没有交集以后,就会慢慢地忘记你们之间的过往。

也许你们会拼命的记住,可是那张脸会越来越模糊。

我和母亲说了很多,说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说了我攒的钱。

“妈妈,你放心,你女儿马上就要自由了。”

离三千万还差很多,可我能感觉到光明就在前方。

远远的,我看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风衣,向这个方向走来。

很熟悉又有点陌生。

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每年都来。”霍司宴的话很可笑。

“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因为你每次都是上午来,我总是下午。”

“撒谎。”我看不惯这样的伎俩:“你再说谎话小心鼻子变长。”

“去年你送的是一把向日葵,前年你送的是小雏菊,还是那种野花样子,这里躺着是你母亲,不知道你去哪摘野花。”

我错愕,的确是这样,前年是因为我开车过来的时候,路上正好有一片花田。

我便下去摘了好多,送给母亲。

这么说,霍司宴的确是每年都来。

“你为什么要来祭拜我的母亲?”

霍司宴摘下墨镜,一句话也没有说,将带来的郁金香放到墓碑旁边,然后弯腰,鞠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

可能性不太大。

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到了墓碑的另一边。

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远方。

很难想象,我们两个居然会在我母亲的墓碑家安静的度过一个上午。

“我要走了。”

我点头,也到我该离开的时间了。

我摸了摸墓碑上的相片:“下次再来看你,年轻的妈妈。”

我们一前一后的下山,他很少这样悲伤,单看他的背影,我都怀疑这里面躺着的是他的亲人。

“需要送你吗?”

我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今天自己开车。”

就此告别。

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霍司宴会和我同时出现在那里。

想得认真的时候,手机响了。

“沈清禾,你不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吗?”沈清舟听见声音也知道恢复的很好,中气十足:“快点回家把你的东西拿走,否则我就给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