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看了看,这个路口正是国道拐入羊肠小道的必经之路,几乎隐藏在树丛之中。

这专家的喜好就是想僻静一点,远离闹区。

所以这个路口别说是在下雨天,就是大晴天,也很少有人经过。

靠别人路过帮助我们,太不现实。

“打电话叫救援吧。”我左思右想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既然问题不算太大,救援来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霍司宴点头,脸上的水珠已经擦干净了,但全身上下已经把驾驶座都浸湿了,怎么擦都枉然。

我打通电话,说了半天,那头一直在推脱,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雨太大,这些事情不归他们管。

霍司宴一把从我手上夺过电话,忍无可忍的说:“我是霍司宴,让你们领导接电话。”

无疑,霍司宴这几个字是有巨大的号召力的。

单单一个名字,隔着电话都能够听见那边点头哈腰,意图讨好的样子。

“是是是,我们这就开车过去,但是你那个位置实在太偏僻,霍总,今天的雨太大,也需要一点时间。”

霍司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你自己看着办,但要是耽误我的事,我也会看着办。”

语毕,霍司宴挂断了电话。

我从心底佩服:“想不到你的名字还有这个作用,谁听了都点头哈腰。”

“我的名字有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我对他们进行了投资,我什么都捐,但凡他们这种救援开口,我什么都会满足,今天才知道是什么德性。”

“等我回去以后,这方面要好好整治。今天是欺负我,还不知道平时怎么欺负别人?”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潮气越来越重,霍司宴只好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

“你冷不冷?”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来关心我。

我摇摇头:“你都湿成这个样子,你冷不冷?”

原先这车里唯一的保温物品,就是那个毯子,可刚刚也被弄湿了。

换句话来说,除了空调,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霍司宴笑:“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冷。”

他的嘴唇微微发白,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冷?

他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受过最多的苦,应该就是现在了吧?

“你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后面烤一烤,一会儿干了再穿。”霍司宴没有多少生活经验,一味调高空调温度只能够延缓片刻。

“好。”

霍司宴听从我的话,将外套放在座椅后背。

我于心不忍,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你先把这个披上,保证体温。”

霍司宴断然拒绝,接过外套,顺手盖到我的身上。

“我常常为当时没有保护你而自责,现在怎么还能需要你的保护?”

霍司宴很细致的将风衣外套塞进座位里:“沈小姐,今天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做一回绅士,怎么样?”

“可是…”

我想说的有很多,霍司宴摇摇头示意我不用说。

“我怎么算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看着你受冻?”

霍司宴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外套已经都塞到座位里,温柔的说:“何况现在还有空调,又不是说会冻死了人,感冒也不是大事,只要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我犟不过他的执拗。

万幸的是,这台车的空调很有劲。

整个车里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