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泽到省城坐四个小时的火车。

杨振义买的两张票都是软座。

车子启动后,陶海波拿出扑克牌,想要和姜玉珍一起消磨时间。

姜玉珍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躺,“你自己玩吧,我要睡觉,明天还得跑一天呢。”

她合上眼,酝酿睡意。

陶海波无奈的把牌收了起来,实在坐着无聊,跟着姜玉珍一起闭目养神。

他只想闭会儿眼睛,没想到睡着了。

等他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两个多小时,离目的地还有三分之一的行程。

姜玉珍还在睡着,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两只手摊开,放在腿上的帆布包上。

她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陶海波一动也不敢动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把姜玉珍吵醒。

他们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孩子正在桌上叠纸船。

夫妻俩看见他醒了,对着他善意的笑了一下。

“你们这是去齐州?”丈夫问陶海波。

陶海波轻声应着:“嗯。”

“我们也是去齐州。”丈夫似乎是忍了好久,终于找到人说话,有点滔滔不绝,“你们这是刚结婚?”

陶海波迟疑了一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肩头沉睡的姜玉珍。

男人理解为默认,笑得有点心照不宣的意味,“还新鲜着呢。”

陶海波笑了笑,一句话不说。

男人看他不搭腔,觉得没劲,拿出烟来想要抽。

陶海波伸手制止他,“别在这儿抽,还有孩子和其他人呢。”

男人看了沉睡的姜玉珍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去车厢尾部。

对面的女人专注在孩子的身上,并没有分注意力给他们。

陶海波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感受一下,姜玉珍在耳边浅淡的呼吸。

她离自己那么近,双眼合着,长睫如扇。睡相很好,安静又乖。

陶海波不自觉地笑了,原来她睡着的时候是这样。

平时那双过于明亮地眼睛,灿烂地让人不敢直视。现在睡着了,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像个孩子。

陶海波的视线,从她的眼睫向下转移到她红润的唇瓣。她的唇形饱满,睡得太沉,微微的翕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像是一个邀请……

陶海波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渐渐地,向着他渴望地甘甜之地,靠近。

“妈妈,叔叔要干什么?”一个小孩子地声音突兀地插入。

陶海波猛地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的汗。

对面的妈妈马上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冤死,他什么都没做!

陶海波脸色瞬间通红,好险,刚才他差点犯错。

还好,小孩子提醒了他。

陶海波飞快地看了姜玉珍一眼,她似乎一无所觉,睡得正沉。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小孩,孩子又开始在纸上画起画。

过了几分钟,姜玉珍终于醒了,她发现自己整枕在陶海波的肩上,连忙坐正,问:“到哪儿了?”

陶海波看了眼时间,说:“快到了。”

姜玉珍整了整头发,“刚才睡太沉都压着你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没事,我也刚醒。”陶海波笑了笑,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道姜玉珍有没有发觉他的异常。

姜玉珍从包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陶海波一个。

陶海波见她没有什么异样,放心的接过苹果吃起来。

随后的一段路程,两人商量好了这两天的时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