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珍离家的第一天。

杨振义在办公室守着电话坐到晚上八点多, 中间没敢出去吃饭,让战士给他打了点饭菜。

左等右等也没有电话,杨振义估计姜玉珍走了一天路很累,已经睡下。

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杨振义一个箭步扑到桌前,拿起电话。

“喂。”

“队长,是我。”

电话里传出陶海波的声音,杨振义有点失望。

“怎么还没睡?”

陶海波说:“吃完饭刚回来。给你打电话说一声。别担心,嫂子好着呢,就是今天走路多点,有点累。”

杨振义这一天跟失了魂一样,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心神,“她睡了吗?”

陶海波说:“不知道,她已经回房间了,要叫她接电话吗?”

杨振义:“不用了。让她休息吧,你们明天还要转一天。”

“嗯,还有好几家百货店没有去看,嫂子说明天要好好逛一天。”陶海波在电话里面跟杨振义汇报明天的行程安排。

杨振义:“行,辛苦你了。回来请你喝酒。”

姜玉珍离家的第二天。

杨振义中午在食堂里和一群兵蛋子吃的饭,这两天食堂里的菜没什么味道,他拿了三个最小的馒头没吃完,还有两个给他们吃了。

训练了一上午的战士饿红了眼,两个小馒头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几口就吃完。

他们大队长今天给他们搞了个五十公里热身。为啥是热身呢?大队长说了,后面还要负重。

大队长跟了全程,他们都饿成这样了,他竟然吃了一个小馒头就饱了。

果然是高手啊!

杨振义下午心不在焉,去支队长的办公室里喝茶。

在支队长的办公室坐到饭点也没有回家的迹象,支队长知道姜玉珍不在家,叫上政委一起出去吃饭。

三个人喝了两瓶白酒,杨振义回家后睡不着,把家里的卫生都搞了一遍,这才睡了。

姜玉珍离家的第三天。

杨振义早起洗了个冷水澡,从里到外全换了干净的衣服。

今天给战士的训练项目也是简单的内务整理训练。

在坐立不安中,杨振义终于熬到十点,一刻钟也不能再等下去,他叫上大刘直奔火车站。

姜玉珍和陶海波赶到火车站,买了第一班火车的票。

陶海波还是来时的一身便装,两人提着一个简单的布袋上了车。

硬座车厢里,姜玉珍被对面大叔浓烈的烟草味熏的咳嗽不停。

她起身去过道站着,正对着后面车厢。她无聊的看着车厢里的芸芸众生。

一个女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闯入了她的视线。

女人干瘪瘦小,面相凄苦,怀中的孩子却白净漂亮,头发黑亮柔顺,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灯芯绒衣裤。

女人过于贫苦,孩子过于精致,很明显不是一对母女,但是女孩对女人又不抗拒,乖乖地让她抱着。

姜玉珍的目光太专注,小女孩对她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女人察觉到姜玉珍的目光,抱着孩子从座位上起身,往车厢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女孩趴在女人的肩头,回头对着姜玉珍使劲地招手,表情紧张。

姜玉珍感觉不太对劲,她快速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陶海波问她:“你去哪儿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