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面前丢了脸,吃了亏,刘玉梅尴尬的要死,但此刻的杨大志已被人们按住,并且用绳子捆上,所以她这口气没法再冲着杨大志发。

恰好这个白胜利赶在了枪口上,于是她一下子扑上去,伸手在白胜利的脸上就抓。

白胜利的个子很高,刘玉梅又矮又胖,所以抓着有些费劲,只能踮着脚跳,那样子十分的滑稽。

白胜利这小子不知道在哪喝了一肚子的猫尿,眼神迷离,身子摇晃,被刘玉梅一把就抓了个满脸花。

他往后踉跄几步,仰面朝天的摔倒。刘玉梅也失去了平衡,扑在了他的身上。

他俩就这么纠缠在一块,周围帮忙救火还没散去的人看他们这幅滑稽的样子,一时忘记了刚才杨大志那反常表现带来的恐慌,都哄笑起来。

挣扎了好一会儿,刘玉梅才爬起身来,顾不得拍打沾了满身的土和黑灰,两手赶紧捂着裸露的胸口,嘴里一边叨叨咕咕的骂着,倒腾着两只小短腿,往院子外面就跑。

有人在后面打趣道,“刘玉梅,咋地了,刘电工刚出门几天你就熬不住了啊,那也是背着点人啊,这大庭广众地就趴白胜利身上,哈哈哈……”

刘玉梅的脸一半是因为挨了杨大志一通

巴掌,一半是因为害臊,只感觉火烧火燎的疼,她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道:“叫你没事扯老婆舌,等我家爷们回来,让他拉你家的电闸。”

人们正嘻嘻哈哈的看热闹,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大志啊,大志……”

人们扭头循声望去,只见手脚被捆着蜷缩在墙角的杨大志翻着白眼,嘴角流出白沫,身体挺直,一动不动了。

呼喊他的,正是他的老爹杨会计。

“白胜利,你赶紧给看看啊,大志他没气了……”

有人着急的呼喊白胜利,白胜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那尴尬的丑事他根本不在乎,伸手抹了一把左脸被刘玉梅抓破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埋怨:“这虎娘们钻老子被窝时候娇声细气的,妈的,说变脸就变脸……”

他摇摇晃晃的来到杨大志的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杨大志的脖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摇头道:“不行了,我早就说了,这……狂犬病,犯病的就没得治……没得治,没救了……”

说完,他站起身,扶着土墙往旁边走了两步,一张嘴,竟然哇哇的吐了出来。

一股夹杂着酸臭的食糜味道的酒气立刻在院子里飘荡起来,混合着刚扑灭的大火那温热

的焦糊味道,迅速的钻进了人们的鼻孔。

几个嫌脏的人实在受不了,也跟着吐了起来。

“还是赶紧找赵六姑给看看吧……”

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看啥看啊,赵老六不是说让烧替身么,替身也烧了,人不还这样么……中啥邪啊……”

白胜利说着,脚下一歪,一屁股摔在旁边的一堆干草上,仰面朝天的躺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他是个酒蒙子,一天到晚总是醉醺醺,人们都已经习惯,也就见惯不怪了。

“三千,你在这盯着,我去接我妈……”

刘明华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自从我先是“打拾”算准方位,又下井救出杨大志之后,在刘明华的心里,我也是多少有些道行的人,所以他把这翻着白眼吐着白沫的杨大志暂时交给我,才是最放心的。

我掏出摩托车钥匙塞给他道:“二叔,骑我的摩托车去吧,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