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满脑袋问号,始终想不出答案。

于此同时,二十多名伙夫一字排开,挥舞着长勺和长筷,开始为军伍舀汤饼、分炙肉。

由于赵嘉的努力,营内膳食极大丰富,单是一只大碗,完全不够盛装。

问题很容易解决。

找来匠人吩咐几句,不出两日,配套的餐盘和木碗堆成小山。

餐盘分成数格,木碗嵌入盘角,主食肉菜分开盛装,再加一碗汤饼或是伊面,到散发着木香味的条桌前坐下,远比蹲在地上舒适。

秉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原则,在制造训练器械时,边角料都被赵嘉收集起来。考工室的匠人和营中匠人一起同手,耗费数日时间,制出赵嘉需要的成品。

桌凳用木轴连在一起,用时展开,不用时折叠,并不会占用多少空间。

出于常年的习惯,军伍初次坐到桌前,很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发现其中好处,每次用膳之前,都会自动自觉搬来条桌,分营落座。

窦良等人领到膳食,由队率领至桌前,和众人一同坐下。

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边军和羽林骑皆腹中空空,轰鸣犹如擂鼓。

吃饭时,无一人说话,捧起木碗,三两口吃完汤饼,又飞快的吃完蒸饼和炙肉菜蔬,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再去将餐盘填满。

按照营内的规矩,蒸饼粟饭管够,汤饼和配菜保证一次充足,接下来是否还能抢到,就要各凭本事,看各人的速度和运气,。

窦良五人吃到一半,超过三分之二的军伍已盛过第二回。等他们吃完,汤饼、炙肉和鸡鸭均已告罄,菜蔬的汤汁都被倒空。

至于煎蛋,早在第一次就领完。

为免出错,营内的伙夫没少请教吏。以致于多数伙夫不识字,却有不错的心算本事,三位数以内的加减全无压力,遑论数人头。

军营内讲究实力,伙夫同样要竞争上岗。

优秀的可以掌勺,落后的只能打下手。出错超过一定次数,就得离开锅勺,专门处理食材,砍柴烧火。

吃饱喝足,军伍抓紧洗刷餐盘,整理条桌,再由小吏送回房。

窦良五人返回营房,发现同住的军伍没有歇息,而是聚在屋内,或站或坐,总结训练经验,讨论得热火朝天。

“过长桥时,步兵营能拦,咱们也能!”

“多想想办法,别像今天一样,一输到底。”

“木塔上可以互相配合。”

“瞧瞧赵校尉的亲兵,那准头,你们一个个的,不觉得惭愧?”

队率单手叉腰,手点着麾下军伍,嗓门不小,口沫横飞。八尺高的魁梧汉子,做出这样的姿势,莫名有些喜感。

听他提到赵嘉亲兵,窦良五人不免讪讪。

今日之所以落败,轻敌固然有,最根本的原因是实力不及对方,而且差距委实不小。

训练结束后,五人也曾交换意见。

得出的结论是,那几个少年根本没使出全力。如若不然,他们连长桥都过不去,在桥头就会全军覆没。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不同的营房。

无论边军还是羽林骑,在对抗式的训练中,都不敢有半点松懈。

负重跑全凭实力,沙陵步卒一起绝尘,其他三营压根追不上,只能以彼此为对手。总之,保三争二,绝不能落到第四!

接下来的器械训练,各自鼓足劲头,誓要为第一拼上一拼!

在军伍激动振奋,制定出多种对抗方针时,四营校尉聚到一起,准备改变训练计划,提前移至下一座训练场,开启难度系数高达十二级的生存和对战演练。

灯光照亮屋内,赵嘉站在几人面前,用木架支开硝过的羊皮,手持炭笔,在皮上勾勾画画,一边落笔一边讲解。

等最后一笔落下,整个计划已形成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