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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过大街,在一座二层气派的楼阁门口停了下来。茶楼伙计见有贵客到,赶紧上前热情迎接,看是丁氏的马车,恭维道:“夫人,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了。”

丁氏张口就问:“桂老板还在你这里吗?”伙计连连说是。

伙计在前面带路,她们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走进了大门里面,孙燕云抬头一瞧,看到的是一个剧场!

场子里摆满了桌子,戏台上正有二人在说着相声,精彩之处,掌声不断。

孙燕云还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心里想着,外面学生们都在跟日本人闹得不可开胶了,这里面的人照样该吃的吃,该乐得乐,什么事都不耽搁。

伙计们领着她们直接上了二层楼阁雅间,还没有坐下,孙燕云就由着性子,直接问道:“舅娘,你不会是让我陪着您听相声吧。”

丁氏笑道:“我知道你听不懂山东话,没事等会还有好看的在后头呢。”拉着她坐下,孙燕云见下面的人,嗑着瓜子拌着闲话,活的那个逍遥自在,外面的事压根跟他们没关系。

她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但是,她还得硬的头皮坐在那里陪着。

相声演完了,台下人不等演员谢场,齐刷刷地叫喊着:“桂老板!桂老板!”

孙燕云看了一眼丁氏,见她眼睛都不眨的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看,她好奇了,这神秘的桂老板是说什么的呢?带着疑问,她也望去。

这时,就看戏台上突然升起一阵白雾,随着雾气散去,就看见一个戏子装扮的人,出现在台子中央。

孙燕云一想原来就是个唱戏的,刚才还凝聚起来的好奇心,一下消失不见了。

她转头去看丁氏,就见丁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仰慕的之情。丁氏见她看着自己,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没得她回答,自己到先说出口了,给她讲道:“这就是西蜀鬼戏,变脸!”

丁氏叫她仔细看,孙燕云看过去,就看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挡在脸上,瞬间一换,脸上的面具就变了。

孙燕云看着那张面皮,脑子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那天夜里那个鬼面人的身影。

山东的请愿运动,快速发展成为了全国性的。一下子使全国人民对政治增加了兴趣,同时也增加了爱国的热诚。

帝王时代的中国人民,在专制统制下养成对政治没有兴趣也不敢有兴趣的习惯,现在由于抗议外患而勇敢地爱国,所以在请愿期间,有人竟然建议推举人民代表到欧州去进行国民外交。

有的主张召开全国国民大会解决外交问题和赎款。学生一面参加拒签和约请愿,一面致力抵制日货,试图振兴本国工业。

济南的日本侨民借口巴黎和约告成,举行提灯游行庆祝大会,这是明显的示威和挑衅的行动。中国商店为了避免引起纠纷,就提早关门。

不料夜幕低垂,灯火初上时,竟有不少日本浪人出现,公然在街上挨家挨户敲门,勒令他们开市,商店不开门,竟被浪人捣毁了全店。

不知这里,各地都有浪人侵害中国人,简直成为日本暴民的世界,这些暴民因为有日本领事作后盾,所以敢为所欲为。

德善堂一下接收了许多被打伤的学生和商户,他们知道马云亭无论是在政府与军队,还是在江湖中民望都很高,所以纷纷跑到他这里希望他能出头带领大家,与政府交涉,保护公民人身财产不受迫害。

并希望由他牵头组织大家成立一个自救会。

他已过花甲之年,从前清到民国,他见过的和遇到的,这样的事太多了。权利争斗下,最后受伤害的都是平头老百姓。

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大家要齐心协力对付的是日本人。

成立自救会的事一下传开了,日本领事一向对来自民间的反对势力,都不会掉以轻心,秘密下令军部特务组织黑龙会暗中追查此事。

原来那几个被杀的日本浪人就是日本驻中国秘密特务组织黑龙会的成员。他们的头目叫长山本一郎,是军部扶持起来的。此人在日本剑道中可说是只一支独竖。

日本剑道可以上述到中国唐宋时期,中国的许多化也是从那时流传到了日本。

他们将剑道分为新当派,富田派,阴流派。

新当派,乃上层贵族所流传下来的,在几经战乱后,武士道开始落寞。

富田派,是从战乱中新生而成一种流派,也因此在德川幕府时代大兴。

阴流派,为民间武斗中,底层反抗中脱颖而去。

长山本一郎这一支,就是从阴流派中分流出来的,又叫体合流。

他的剑道术在日本可说是威震一时,只因是不入流的分支,在等级分明的日本是无法名正言顺的被国人所追捧。

他在一次剑道较技场中,大胆挑战贵族,并一战挫败了几大高手,因此闯下大祸,本来是要一死谢罪的。

但是,机缘巧合日本占据了青岛之后,为了培养自己的在华势力,把一些在国内有名气的武士,通过军部暗中秘密地调往了中国。

黑龙会是军部出资训练出来的,长山本一郎这一部分仅仅是冰山一角罢了。在中国可说是到处都有,他们的秘密会所。

就在没有接到军部密令前,他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几名被杀人的死因了。他检查过他们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的,连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而凶器就是他们自己的佩刀。

什么人能在一瞬间,同时杀死几名武士道高手呢,他对中国武学从踏上中国的版图开始就着迷了。

学生们并没有因此惧怕,反而发动了一拨又一拨的抗议大游行,孙燕云为自己不能同他们站在一起而感到遗憾。

玉亭的病情时有反复,丁氏想让她再去请一回那位神医。

孙燕云本想将实情告诉给她,丁氏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我才不管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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