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宪兵队出来的时候,一共来了二十八个宪兵,走的时候还是二十八个。”

常红绫惊讶的说道:“你数过了?”

“嗯,数过。”

“难怪秦力常说你谨慎……”常红绫有样学样,也蹲下了身子。

“闻到了吗?”姜新禹低声问道。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辨识其他气味就非常容易,常红绫刚刚蹲下身,立刻闻到一股尿骚气。

她惊讶的看了姜新禹一眼,说道:“这是什么味道?”

姜新禹站起身,说道:“走吧。”

两个人快步回到车里,轿车调转车头驶离槐树沟。

姜新禹开着车,说道:“我们要做好秦力叛变的准备!”

常红绫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知道刚才那股气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枪响之后,他尿了!”

常红绫恍然,说道:“你是説秦力在最后关头……崩溃了?”

姜新禹叹了口气,说道:“实事求是的讲,秦先生能坚持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如果这次是真处决他,在党国的史册上,肯定是青史留名,万世流芳。”

“死都不怕,没死反而吓成这样?”常红绫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怎么劝那些一时想不开上吊的人吗?”

“怎么劝?”

“别拦着,等他吊上去,手刨脚蹬的时候,再把他救下来。”

“然后呢?”

“然后这种人基本不会再寻死了……我的意思是说,死过一次的人,会比以前更加珍惜生命!”

常红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秦力并不就知道是假处决,从心理层面来说,实际上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所以,我们要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常红绫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损失太大了,撤退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也知道不是好办法,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常红绫默然半晌,说道:“我需要一支手枪。”

“你要枪干嘛?”

常红绫笑了笑,说道:“既然准备撤退,有一支枪也好防身。”

姜新禹从裤腿里把那支勃朗宁拿出来,说道:“刚好我多带了一把枪。”

“哪来的?”

“在缉私科的时候,从查扣物品房里顺来的。”

“能查到源头吗?”

“查不到,枪号都擦掉了。”

这把枪有七八成新,保养的也不错,弹夹里压满了子弹,常红绫用手绢包裹好,放进挎包最底层。

轿车停在服部彦雄家门外,姜新禹提醒着说道:“保持住刚才对服部彦雄的态度,尽量让自己进入一个既愤怒又不敢违抗的情绪中……”

常红绫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现在对你也很怀疑!”

姜新禹心里跳了一下,笑道:“怀疑我什么?”

常红绫噗呲一笑,说道:“怀疑你是一个戏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