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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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迷香 忍耐了一些日子,元宇还是选择了辞职,之所以忍耐一些日子,只是不想让柴少荣认为凡事那么简单。其实根本达不到什么效果,元宇心里也明白,只要自己离职,就代表某种程度的妥协,但三个人一台不清不楚的情感大戏确实不是自己能坚持下去的场景。 离职以后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弱,面对现实的弱,像样的工作不好找,花钱的时候开始哆嗦。来了三个多月花了两万多,还不包含挣的俩月工资,照这个速度五万块钱一年都挺不了。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崔灿大概也要挣半年。这么短的时间内只剩不到三万,立刻不踏实了,是不是自己生活方式飘荡了?还是自己离佳萤和崔灿的生活太近?虽然她们基本不让自己花钱,但她们的消费观念和生活质量还是无形的波及了自己,如此看他和她们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还是老实一点为妙! 崔灿对元宇的离职没半点异议。柴老板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怪异,偷菜瓜一样看着元宇,情绪不敢发泄,隐忍到可笑的程度,就转化到其它方面莫名其妙的宣泄出去。互联网新生代们的热情经不起这样的消磨,大家都难受。元宇离开,天下太平了。 崔灿这几日里总是跑来照顾无衣,确切的说是陪她玩耍,然后元宇照顾她们两个。孙阿姨嫌她吵闹,阴阳怪气的看她,她不示弱,也阴阳怪气的回敬。情绪都上来了,干脆不掩饰了直接对视。大概双方能从神情上揣摩出彼此嘴皮子上的功夫都了得,讨度了一会儿,都不说话放弃了。她郑重其事的夺了元宇的围裙去厨房,元宇故意留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她爬门缝里问:“元宇哥!你怎么还不来,我都琢磨好了怎么指导你。”无衣笑出了声,和她挤眼互作鬼脸。 元宇问:“你的工作并不清闲,这几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崔灿眨眨眼说:“柴少荣内疚了呗!还好意思让我加班?”当她得知元宇要去为一家食品供应商开车送货时,不自禁伤心起来。马上又恢复如初:“如果你愿意,我会想办法让你重返我们的行业。” 元宇说:“是我扰乱了你的生活,你还笑!” 一天,崔灿问无衣:“喜不喜欢看演唱会?”无衣问什么是演唱会。她说:“就是某些歌星为了人气和挣钱在现场为大家唱歌。” 无衣说:“能看见真人唱歌吗?是不是要花钱买票?” 崔灿说:“我们单位是主办方之一,姐姐不用买票,明天带你和萤萤姐姐一起去怎么样?” 无衣看着元宇。崔灿说:“你不用看他,你有人权,自己决定就行。你叔叔是老古董,不会喜欢这种玩意儿。” 无衣说:“叔叔不喜欢我不能去。” 元宇说道:“那就带我一起去吧!” 演唱会是都城最大的金石唱片公司为成立十周年而举办的回馈庆典,旗下的艺人悉数登台献唱,地点选在了红星体育场。他们的座位属于嘉宾席,靠近舞台。崔灿介绍了大致的情况以后就不见了踪影。佳萤趁着三万观众的热情还未起,场面还不是太喧闹,问元宇:“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元宇反问:“什么怎么样了?” 工作人员还在忙碌,还有观众陆续进场。 佳萤说:“她好像对这件事挺认真,你辞职以后,她最近的情绪非常沮丧。” 元宇感觉到了一些责怨的意味置于了语气的末端,疾速问:“你怎么看这件事?我不觉得她应该沮丧” 佳萤听出了元宇的反感,不敢再冒然说话,样子有一点无辜和委屈。元宇立时怪自己反应过份的敏感,放低了语气说:“萤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好了。”佳萤抬起双眼,此时全场的灯光熄灭了,观众的欢呼与口哨声阻断了佳萤要说的话。 各种绚丽的灯光忽然一同闪亮,一位都城当红的女星第一个登台演唱,她的明艳与极至华丽的舞台相映成辉,点了观众的热情。那些隐藏在荧光棒后面的眼睛仿佛释放了一种波动,从四面簇汇成波浪涌向了中央的舞台,当音乐响起,他们停止了宣泄。女歌星在灯光下鲜活的演绎又仿佛回返了另一种波动,此起彼伏,相互涌动,使现场气氛活跃洋溢。随后出场的轻摇滚乐队主唱声音苍劲,重金属乐队演绎狂嚣,把现场气氛推向沸腾。刺耳的电贝司与急促的鼓声震颤着元宇的心膜,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风浪里,不由自主的随着翻滚惊悸。独自欣赏音乐与现场听音乐的感触竟会如此不同,这些平日觉得吵闹不出彩的歌曲此时竟有了非凡的感染力。 还是不见崔灿回来,佳萤也很纳闷。灯光又暗了下去,现场主持说:“曾经有一位姑娘,大学时梦想当一位歌手,她在金石唱片曾短暂签约,出过几只单曲,可惜反响平平。也许你们觉得她失败了,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走完音乐这条路,而如今她成为了一位出色的媒体人,并且是这次演
唱会最大主办方的代表。为了感谢她对金石唱片所做的贡献,今天她将作为唯一的特约嘉宾,为我们带来一首《昨日迷香》。有请--------”灯光完全暗了下去,巨大的嘘声使得元宇没有听清演唱嘉宾的名字。显然,这个噱头既不够浪漫也不够煽情,观众对于无名小卒并不买账,连主持人最后的呼唤都显得底气不足。 元宇听到歌名心里一惊。灯光随着连续不断的嘘声与口哨声依次点亮,一排排的射灯顺着玻璃栈道一样的舞台向深处探去,为观众照亮了那无名的女子。她穿着低胸的紧身露脐装,胸口处点缀了一个v形的亮片,黑色的紧身弹力裤,尽显曼妙的身形。有一缕彩发飘在她的额前飘动,挡住了一只眼的彩色眼影,另一只眼眉影上挑,红唇微翘,尽显妖娆。她魅惑的神情里带着一丝冷峻,在万人轻谩的风潮前岿然不动,冷冷注视着元宇所处的这个方向。她像是被封印千年的妖魅,一抬手,就把世人心底的阴霾掀翻出去。 无衣眼尖,惊叫道:“是崔灿姐姐呦!” 王佳萤会心一笑说:“没有这丫头不敢做的事!” 前奏的主音是迷幻的电子乐,四名年轻的女子伴舞扭动腰肢,崔灿随着音乐的韵律漫步前行。那一排排射灯向前推射炫目的光,仿佛将五名女子的妖艳递向了观众。音乐的节奏动感十足,她开口唱响第一句,万人体育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唱道: 我等你魅惑我,痛苦的魅惑我, 我不想看你的眼睛,它含着谁的情殇。 红尘路上有多少风光,我没有找到一世相守的方向。 我等你哄骗我,残忍的哄骗我, 谁糟践了你的宠幸,引诱了谁的放浪。 我对天道酬勤心存幻想,却敌不过一纸权贵张狂。 无论怎么样,我要带你回故乡! 昔日烟水的迷蒙,稻麦的清香,你在唤我!我心徜徉! 昔日远山的迷茫,花朵的芬芳,你来吻我,恍如这一世的天堂! 你在草丛中翘楚天际,我的情意如清风一般绵长, 你在花丛中俯首闻香,我的温暖胜过最后一抹残阳。 我体会不了你拒绝我的悲伤! 我要独自归去,等你带回昨日的迷香。 元宇内心无法平静,这首歌词是崔灿为自己出的命题之作。有一日,崔灿从网站上看到了一则新闻,内容是一段悲剧的爱情。一对从小一起长大小镇情侣,男子考上大学,女子落榜。女子去了大城市里闯荡,男子大学毕业后经过几年的奋斗,事业上略有小成。当他几番努力终于在大城市里找到女子后,得知心爱的伴侣沦落风尘,现在被一名高官包养。男子心痛非常,向女子提出抛开眼前的一切,回故乡开始新的生活,可是被女子坚定的拒绝。他万念俱灭,当日就投江自尽。网上新闻的准确性还有待考证,崔灿却看得泪眼婆娑。她当时就在白纸上写了《昨日迷香》四个字,问元宇,你能不能按这个故事,以这句命题为我写一首歌词?类似于诗歌,段落长短大致对应,押韵就好。元宇疑惑地问:“你看得眼泪汪汪,怎么琢磨了这么个题目?好像与这么悲戚的故事不沾边。”她说:“展开你的想象,男孩为何会对女孩念念不忘,可能就是因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成了他,也害了他。”元宇笑道:“是不是无事生非的新闻都是这么被推断出来的?” 元宇当日写完感觉十分不好,遣词过多,用力过于明显以至于缺乏流畅的美感,情绪上也略显错乱,不是玄音教导的创作之道。元宇当即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谁知她今天她用了一种忧郁的妖艳台风宣泄了这种错乱的情绪,正是元宇梦寐以求的效果。 元宇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崔灿同时靠近了舞台的这一端。她俯身向元宇抛来一个妖媚的笑,嘴里正重复了歌词的第一句。这突然改变台风的一笑竟如此生动,元宇回头,感觉万人的欢呼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迫过来,他们认可了崔灿的演绎,仿佛要将这种忧郁的妖媚正式推上风雅的殿堂。崔灿下了舞台躲开众人跑过来钻进了元宇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万千宠爱一下子莅临到崔灿头上,她有点不知所措。多少人梦想着一曲成名,却被她玩票性质的遇上了。她邀请元宇和佳萤去郊外散散心,佳萤明白此刻她想单独约会元宇,这可能关乎她将要做的决定。不能参与她人生一次重要的决定未免遗憾,可又能怎样呢?一个女人在热恋的时候,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也要理智看待一切不利于这种热度持续下去的行为,这时候需要一定程度的自然冷却。她答应照顾无衣,让她和元宇安心的玩一天。 元宇感觉自己被困在某种格局里,格局是他自己建立的,有一些人的影响,更多的是玄音阁无与伦比的美妙时光。格局之外是崔灿那一刻的风情,如果他答应这次旅行,就突破了这个格局。那位投江
的男子不就是守着格局不放而将自己的人格升华了吗?或许没什么对与错,只是个选择问题。不过他的确很了不起,给人世留了一份真纯的遐想。自己没有资格再去品评了,他已经同意了崔灿的邀请。 元宇开车时满脑子这样的问题,对崔灿的问话心不在焉。他侧脸看她一眼,她垂下眼睑因元宇漫不经心的回答生着气。没办法,这小丫头就是这么娇媚,轻轻松松的突破了自己的格局。看来格局这个东西不能随随便便装出高尚来,装的不彻底必会遭到耻笑及反噬。虽说耻笑才是最可恶的东西,可是人们运用起来偏偏那么的理直气壮。元宇宽慰自己,或许自己需要的不是一种格局,而是多个格局组成的世界,一个男人的世界,这样才不会因为单一的无对照性而走向极端。 他们进入了景区,道路一侧的山一下子峻峭了起来,大都是一座座孤立的小山,沿着一条小河排列开去,低矮的树木与杂草无休止的延伸着道路另一侧的苍翠,也算有一番景致。 他们到了事先预约的农家院已近中午,崔灿很快的喜笑颜开,嚷着快些吃饭,然后去爬山。农家菜是地道的当地养殖和种植的东西,上了半片鱼,一小撮虾,小碗的白焖鸡,还有两小盘青菜。色泽虽不甚鲜亮,口味还不错。崔灿说。“你居然能答应单独陪我来这里玩,我做梦都没想过!” 元宇笑问:“你让我怎样才能拒绝?” 她笑说:“你不胡乱的找什么理由,感觉真好!” 登山是要买票的,维护景区需要费用。谁定义了景区的概念?什么权力赋予它维护?不知这些祖国的大好山河被划成区域谋取它子民的利益,算不算是对它子民自小认知的自由旅行概念的一种摧残。我看我山河要花钱?反正自由要用金钱来买已是不争的事实。 元宇表示了不理解,崔灿笑他思想退化。 山势很陡,元宇总是把崔灿甩得很远,然后回头等她跟上来。最后她停在原地不动,叉着腰,瞪起眼嗔道:“你就不能搀扶着本小姐?总是看你的后背真没意思!” 元宇走过去,她摆了个造型,翘起手指作格格使唤丫鬟的形态。元宇一把抱起她,她呵呵大笑。元宇一路把她抱到登垂直石壁修建的铁梯前,放下她说:“公主!请登山。” 她笑道:“这小厮伺候的还是不够周全!” 她恐高,爬了一半透过缝隙看到下面,吓得紧紧抓住元宇,不敢迈步。元宇只得又把她抱上去。走了一段缓坡,她又耍赖不走,嚷着太累,说被刚才吓得腿软。元宇只好背起她,她不笑了,紧紧搂住元宇的脖子,脸贴着元宇的耳根处轻轻的摩擦。她的头发直且柔软,染成了暗棕色。元宇喜欢她的头发,每次觉得她乖巧讨人的时候都想抚摸一下。她的头发贴在了元宇的脖颈处,撩拨着元宇潜伏的占有欲。她消停了一阵又顽皮了起来,向元宇裸露的肌肤呵气,元宇没反应,她干脆用手呵元宇腋下。元宇说:“小心手抖掉下山谷。” 她骄傲的说:“你舍不得手抖!” 山顶上有一座凉亭,没有人,正适合他们休息。远处山峰雾气缭绕,山下湖水如镜,湖面上有小船,几只皮艇顺着河水漂流而下。崔灿兴奋的不断用手机拍照。元宇为她拍,她摆了活泼生动的造型,嫌元宇拍的不好;为元宇拍,说元宇表情木纳,姿态僵硬。她为他设计了造型,等转过身回来拍照时,笑得前仰后合,问:“我是在为狗熊照相吗?撂爪就忘?”折腾了半天,直到和元宇脸贴脸拍了几张自拍,她才心满意足,安静的坐下来。元宇说:“你的音乐功底很不错!我喜欢搞音乐的人。” 她竟然羞答答的。元宇笑道:“刚才胡搅蛮缠的不是你?” 她亲吻了元宇的脸颊,然后靠在他肩上,为他讲述自己成长的故事。从语意和语速上听得出她有所准备,或许这些东西一直在她心里,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她生在南方一个艺家庭,父母都在市化局工作,父亲曾搞话剧,母亲是戏曲演员。她说艺术的熏陶没有使她变得更雅,不安分的因素刻在了骨子里,是上天的赐予。戏剧艺术的衰落使得父母失去了传承的欲望,他们说面对冷清的剧场久了,不只是没有了生活来源,最重要的是没有观众便也没有激情找寻灵感。他们希望崔灿学习音乐,就这样,他们的宝贝女儿在活泼不安分与沉稳锤炼的艺术要求中磕磕绊绊的学了个一知半解,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不过教过她的人都说她在音乐方面很有灵气。大学第二年见就业形势严峻,歌星们却如雨后春笋,朝气勃发。她坐不住了,去尝试,才发现这‘雨后春笋’并不好当。音乐与其它艺术一样,在商业市场面前既脆弱又多变。 她说:“元宇哥!我从废纸篓里面拿回这首歌词,灵感就来了。老天注定,你要暴殄天物我可不依----也就是你不知道珍惜----我当着万人面前唱我们的歌给你听,我觉得太幸福了。”她压抑着激动的心
情,表现的轻松写意。 元宇老老实实让她依靠着,没做下一步亲密举动,说:“唱的相当精彩,表演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我也为你感觉骄傲” 她说:“金石唱片的那些人真难缠,听说某些红人老大不乐意了,嫌我抢了他们的风头” “不至于吧?你又不打算抢他们的饭碗” “现在想了,元宇哥,你说我去当歌手咋样?” “一夜成名的机会确实很难得” “我问你我适不适合去唱歌?” “你自己喜欢就好” “那我过两天就去跟他们签约。”崔灿看着远处肯定的说。 “我觉得你不适应那种环境----还是谨慎些好” “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忍着笑问元宇 元宇脸都红了,躲躲闪闪。崔灿追着看他的眼睛问:“我觉得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你说是不是,元宇哥?” 元宇憋了半天:“是吧!可是---我还没那个本事决定你的路” 崔灿满心欢喜,捧着元宇的脸就亲。 有几个少年游客登了上来,三男两女,穿着打扮有点奇异,像初出茅庐的朋克练习生,很是吵闹。山顶风很大,过了正午也确乎有一些凉。元宇说:“我们下山去漂流怎样?” 下山是另一条缓坡的石灰路,奔着湖水的方向,崔灿牵着元宇的手不松开。元宇说:“没有柴少荣,你也没机会站在那个舞台。” 崔灿停了一下脚步,脸阴了,“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元宇不解风情,继续说:“我们要客观看待别人的能力和长处。” 崔灿松开元宇的手,自己向前走,元宇故意没有跟上去。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她的心情,好像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甜蜜。好半天,崔灿忽然举起双臂欢呼道:“哦!!!去漂流了,顺水而下,自由自在!” 背着黄昏的落日余晖回到了农家院。在等在准备晚饭的时间里,崔灿冷不丁说:“其实一对恋人能不能相守一生,不只是靠情份和克制力,很大原因取决于他们所处的环境。当生活环境特别单纯,一辈子你看我,我看你,看不见其他人,不海枯石烂都难。反过来环境复杂了,身边美女多了,诱惑多了,各种风姿,谁能保证不沾花惹草?所以说环境与人格是相互成就的,不能洁身自好是有情可原的。”她冲元宇眨眨眼,笑问:“这肯定是你们男人的逻辑,你说是不是?” 元宇正经的回答:“你说的是事实,不只是逻辑----了不起的逻辑,伟大的事实。” 崔灿撇嘴一扭头:“ 切~~” 晚餐的盛宴和中午对照换了两种青菜,小虾变成了大虾,加了一个摊鸡蛋,还是有半片鱼和一小碗鸡,应该是午餐那两个可怜生物的另一半身体,只是换了作法,都改成了红烧。崔灿用筷子点了一下半拉身躯的鸡笑道:“看看,经营的真是用心,如果我们没出路了,也这样经营一家旅馆怎样?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你主外,我主内,尤其是----”她盯着元宇着重强调,“生活环境还特别的单纯---” 元宇笑道:“你还挺记仇----如果可能,我尽量达成你的心愿。” 洗浴过后崔灿敲响了元宇的门。她穿着一件粉色丝质的睡袍,曼妙的身姿一下子闯入元宇的眼里。她眼色幽迷,元宇慌忙退后一步,君子该装还是要装的,不然格局的建立与坍塌都成了一件特别不严肃的问题。她步步逼近元宇,元宇步步后退,顺势坐在了床上,她顺势坐在了元宇的腿上。她捧起元宇的脸,微润的湿发垂了过来,脸色红润,每一次呼吸都能轻易的拆去元宇格局里的一根骨架。她柔声说:“元宇哥!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去唱歌的,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就想看你亲口对我说。元宇哥!抱紧我!” 元宇的君子衣装摇摇欲落,挣扎说:“亲!我们不是来探讨人生大事的吗?性质怎么变了?” “这就是人生大事----我的第一次人生大事。”她说 她的睡袍滑落,她说:“抱紧我!不管怎样,某年某月某一天的这一刻,我就是你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