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境大将军府回来后,孟雨并没有把楚云天的威胁放在心上。

她想要帮太子巩固地位,也不是非楚家不可,绝不可能任由楚云天在北境为所欲为。

这人一身是胆,现在就敢威胁她。

以后若父皇去了,皇弟登上皇位,他们姐弟俩不得任由他摆布。

放任楚云天在北境一家独大,就是个巨大的隐患,于公于私,她都要替父皇拔除这颗毒瘤。

楚云天在这运作一年,走私数额巨大,那么多账务来往,她就不信他真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总会露出马脚。

她虽无行政实权,但身后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且这次来,父皇赐予她便宜行事,代天子体察民情的权力,她得以出入任何官邸,要求北境任何官吏无条件配合。

宋承君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配合她将沿线转运军粮的经手人全都查了个遍,果然找到不少猫腻,也收集了不少证据。

虽这些数据确实没法直接证明楚云天是直接经手人,但涉及到不少他的手下,只要把这些件呈给父皇,至少也能治楚云天一个失职,管理不善,纵容包庇之罪。

信出不了北境,孟雨也没打算通过送信的方式将这些证据送出去。

她将证据放到一个小匣子里收好,对宋承君道:

“承君,准备一下,我们过两日便启程回京,将这些交给父皇,虽不能马上扳倒楚云天,但已经足够父皇找由头削弱他的势力,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好,正好军部的例行巡查也结束了,我通知一下一起过来的大臣,到时和公主一起返程。”

次日,一个主事匆匆来官邸汇报:“公主,不好了,宋大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孟雨大惊。

主事忙道:“事情是这样的,宋大人一般都会在辰时过来找臣等议事,从未耽搁,但今日一直快到巳时他还没来,臣不放心,便去他住的院子寻他,结果看到守院的侍卫倒在地上已经毙命,宋大人不知所踪,且他房间一片凌乱,地上还有一摊血迹……”

“血迹?”

听到地上还有血迹,孟雨一阵心乱如麻,“赶紧带我去现场看看!”

“是!”

很快随主事来到宋承君住的房间。

门口侍卫的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但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架上的籍全被掀翻在地,桌上也是一片狼藉,被翻得乱七八糟,桌附近的地板上,有一大片猩红的血迹。

孟雨盯着地上的血迹,半天没说话。

主事凑上前道:“公主,臣刚已经通知府衙,官府已经介入,正在竭力寻找宋大人的踪迹,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凶化吉。”

“嗯,先让衙门那边暗中查访,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臣马上去和府尹大人交代。”

“好,你先下去吧。”

主事走后,孟雨秀眉拧作一团,怒道:

“一定是楚云天干的,他动不了我,就把主意打到宋承君头上!”

萧青道:“公主,现在咱们怎么办?”

孟雨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交给萧青,“拿着我的玉佩,去把楚云天叫到官邸来,我要同他谈条件。”

“是。”

很快楚云天就来到孟雨住的官邸。

他进来后,规规矩矩向她行了个礼,“臣楚云天,参见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