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解惑

说罢，孙悟空就要离开，秦然却叫住了他，「大圣，我有一事不解!」

「哦？何事？」

秦然看着眼前毛发光鲜亮丽的猴子，吐出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大圣，这半截观音，我询问过，成道也有数万年之久，可为她依然是少女模样，仙人不是寿元与天齐么，可漫天神佛中，却不乏老态龙钟之辈？」

「你以为活得够久的仙家，便都会个个变得老气横秋吗？」孙悟空嘻嘻一笑，道：「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莫说仙人，便是自开天辟地就已存在，活过了不知多少亿年的圣人们，性情也不会真变得石头一样呢！我问你啊，你为什么要修仙？」

秦然道：「求长生不老，求逍遥自在。」

孙悟空点点头，道：「你求长生不老，若身体不老，心却老了，那还算长生不老吗？你求逍遥自在，若心变得老态龙钟，乃至心如止水、顽石，那还能品尝到逍遥自在的滋味吗？

长生不老啊，最重要的，不是身不老，而是心不老。逍遥自在啊，最重要的，也是我心逍遥，我心自在。

一位仙家，只要心不老，那么无论活过多久的年头，其外貌都不会有丝毫老化。而那些心态老迈的仙家，即使有长生之身，其本尊外貌，也会显出老态来。」

秦然面露恍然之色。

孙悟空继续道：「仙有返老还童之能。有很多仙家，成仙时本已老态龙钟，可一旦成仙，便能恢复青春相貌。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心正年轻。也有些仙家，成仙时还是青年，可过个几十年，就变成了老人模样。为什么？因为他们把持不住心持，心老了。

上古七位圣人，女娲娘娘的形象最是青春。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女娲娘娘爱美，而是因为呀，娲皇的心最年轻。而一个年轻的女人呢，性子是很古怪的。所以女娲娘娘的心眼，嘿嘿……

第二年轻的，便是通天圣人。他本尊的相貌，并非中年道人，而是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性子最是刚直暴烈。元始圣人与准提圣人的本尊，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道人，心性沉稳、威严深重，又心机深沉。

阿弥陀佛乃一老僧，如他面相一样，古拙迟钝，但又老而弥辣。老子太上嘛，就真跟个老头一样，时而心如水止，超然物外，时而随心所欲若老小孩。」

孙悟空几乎是口无遮拦地点评了当世七位圣人一番，又道：「嫦娥仙子与玉皇大帝年岁相差无几。他天帝作得累，又要保持帝皇威严，所以本尊便是中年形象。嫦娥仙子却依然是年华双十的模样，便是各自心态不同的缘故。」

玉帝和嫦娥年岁相差无几？也对，这方世界的玉帝还有个亲妹妹下凡尘呢。

「受教了。」秦然点头感谢，忽的，他又道：「大圣所行之事，大致猜到一二，可天庭也就罢了，佛门却是高手众多，若不先行剪除一二，怕是难以行事！」

孙悟空摸了摸下巴，「你打算怎么办？话说回来，你虽降伏了这妖女，但她元神之中，有观音的禁制，你怎么处理？」

「观音留在妖女元神中的禁制，我虽能找到，却破解不了。」秦然坦诚自己的不足，接着又一笑，「但我想，大圣说不定有办法破解的。」

孙悟空脸上浮出一抹得色：「那还用说？自我西游结束，功德加身成为金仙，除了玉帝如来外，天底下便没有比我更强的人！」

秦然又微微一笑，道：「但仅仅破解禁制，似乎太过便宜了观音。」

「哦？」孙悟空眉毛一扬：「你有什么想法？」

「我早年习得有一门咒法。」秦然道：「可循因果联系，隔空下咒，教观音吃一个大亏。而观音留在妖女元神中的禁制，正是最佳的因果联系。她能借禁制加持妖女，我们也能借禁制逆

袭观音。当然，我修为有限，仅靠我一人，还无法对观音下咒，这就需要大圣帮助了。」

诸天万界之中，最有名的诅咒之术，当属陆压道人的「钉头七箭」。

但通天圣人的诅咒之法，其实并不逊于钉头七箭，甚至犹有过之。

封神之战时，通天教主制炼「六魂幡」，上老子、元始、接引【阿弥陀佛】、准提四圣，以及姬发、姜尚名讳，准备以此幡诅咒四圣和姬发、姜尚，扭转乾坤。

通天教主对六魂幡极具信心，自信能以此幡扭转乾坤。

当然，通天教主肯定是咒不死四圣的。

他主要想咒杀的，还是身负天命的姬发和姜尚。

因姬发和姜尚有四圣保护，即使以通天教主之能，也无法轻易杀死他们。而六魂幡便是通天教主的杀手锏，能以此幡突破四圣的守御，咒杀姬发、姜尚。

可惜通天教主座下弟子长耳定光仙叛变，盗走了六魂幡，以至通天教主功败垂成。

不过即便六魂幡并未发威，但也能印证通天教主诅咒之术的强大。

秦然早些年得到过一门叫做「幽冥炼狱诀」的功法（见蜀山篇），这可是系统认定的仙品功法，这门功法中，便有一门模仿于六魂幡的诅咒之术。

不过此术威力虽大，但修行艰难，发动条件也十分苛刻。以秦然目前的修为，想借半截观音元神中的禁制，逆袭观音，单凭他自己，实在无法做到。

但，观音可以加持半截观音，孙悟空自然也可以加持秦然，两人合力催动咒术，有很大的机会重创观音。

秦然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孙悟空听完，咯咯一笑，兴致勃勃地说道：「此计甚妙！观音那心狠手辣，最喜阴谋算计。这趟咱俩联手，反过来算计她一把，定教她吃个大亏！」

他对观音的评价，真不算过分。

西游时代，观音几次出手，就没有一次是正大光明地对敌，都是阴谋算计，暗害坑人。比如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就是她给唐僧支的阴招，教唐僧哄孙悟空戴上。

比如降伏黑熊精黑风大王，观音出马陪孙悟空变化演戏。比如降伏红孩儿，也是使的阴招。

明明有大法力、大神通，偏偏喜欢使阴谋，暗算敌人，这只能说明，这是天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