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说完,转身就回住处收拾东西。

谢允北不敢拦她,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和谢明钊对视一眼,又跟在她不远处,远远地看着。

他自然知晓自己犯下大错,现在心虚得紧。

陈惜惜见状,凑上前对父子二人道:“表嫂到底性子……我父亲母亲去世时,也不曾这般过分,迁怒别人,哎!”

“再说,表兄有什么错,她凭什么怪你?她已经是谢家妇,又不是姜家人,自然得事事以谢家为主,她不听表兄的话私自回姜家,正好她母亲去世,怎么就怪到了表哥头上?”

“说不定她母亲还是因着见她平白无故回娘家,这才气得去世了呢!”

陈惜惜三两句将黑白颠倒,明明是姜宜笑听闻母亲身子不好才赶回家,到她这里却成了她回家气死了母亲。

偏生谢允北是真的心虚,见状当即拧眉附和,沉声道:“你说的没错,姜宜笑太任性了!”

不远处姜宜笑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姜家,却不想刚到了门前,又被谢允北拦住。

谢允北冷冷看着她,对上姜宜笑红肿的眼,神情稍软,难得解释道:“你先回去,你母亲的后事,等我今日忙完,我会去处理。丞相召见,我不得不去。”

姜宜笑不信他,这件事也耽搁不得。

母亲的丧事,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她转身就要走,陈惜惜却又开口道:“若是表嫂一个人回去,外面的人看见了又要怎么说表哥?难不成表嫂就不担心他们说表哥不孝?”

姜宜笑冷下脸就走,谢允北下意识伸手拦她。

“来人,给我将她拦着,没我的命令,她哪儿也不准去!”

姜宜笑沉沉吸口气,“谢允北,你滚开!”

谢家的家丁和丫鬟们都围上来,一脸为难,“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老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违背,您别让我们为难。”

几人僵持在谢家大门前,家丁围了一圈又一圈,姜宜笑急着回来,身边就带了两个丫鬟。

她攥紧手心,压住翻滚的怒意,朝春杏扫一眼。

却不想下一刻,一道冷淡疏离的嗓音响起,“谢大人这是何意?”

姜宜笑猛地抬眼,却见早和她在姜家门前分别的宋景行竟站在不远处,抬脚大步走来,“你夫人要去处理丧事,你居然拦他?”

“不孝乃是大罪,谢大人就不怕本公明日参你一本?”

谢允北脸色一黑,“你不是在北疆,怎么回来了?这是我的家事,宋侯爷管不到我头上!”

宋景行轻嗤一声,“首先,你现在该叫我一声宋公爷,本公平定北疆有功,被皇上封为镇国公。”

“其次,姜宜笑的母亲对本公有恩,如今她女儿被瞎了眼的男人为难,本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说话间,宋景行的侍卫已经将小厮们全都架开。

姜宜笑不欲和谢允北纠缠,感激地对着宋景行道:“多谢公爷,您的恩情,我今生牢记在心,当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宋景行冷淡地颔首,“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谢允北气得七窍生烟,宋景行却淡淡扫他一眼,摸了摸腰间的佩剑。

他顿时僵住。

京城谁不知,宋景行腰间佩剑乃是皇上钦赐,上斩亲王,下杀奸匪。

且他性子阴晴不定,下手又狠。

谢允北不敢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