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仪喊了声,“早点回来,老娘怕黑,别让老娘一个人久等。”

牛有道背对着挥了挥手,闪身飞掠而去。

出了山林,步入平原,一路到了城外,在城门守卫虎视眈眈下,若无其事地进了城。

走在街头,看人来人往,看这京城繁华,感受不到燕国正处于战乱之中,酒肆茶楼的喧哗,莺莺燕燕之地的歌舞声,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该纸醉金迷的照样纸醉金迷,该食不果腹的依然在街头乞讨。

途径一家首饰铺,被伙计天花乱坠的吆喝声给吸引,想到让久等的管芳仪,于是进去了,想顺便带件首饰给她当礼物,也好堵堵那女人的嘴。

看他穿着不像穷人,伙计立刻引领,掌柜的亲自出来热情介绍。

一支金簪,牛有道看中了,掌柜的立刻夸他好眼光,取来奉送到他手中。

牛有道拿着端详了一下,问:“多少钱?”

掌柜的两根十指一搭,“十枚金币便可,整条街再也找不到这么实惠的价了。”

金簪放在了柜台上,牛有道伸手进袖子里摸了摸,空空如也,顿时有点无语,才想起自己身上一般不带钱,向来两袖清风,不禁暗怪管芳仪,看他一个人出门也不知道给点钱,遂问掌柜的,“能赊账吗?回头两倍给你。”

掌柜的笑脸顿僵,上下看了看他,金簪收了回去,摇头道:“本店概不赊欠。”

牛有道只好作罢离去,能听到掌柜的和伙计嘀嘀咕咕的声音,说什么看着人模人样之类的。

京城他虽是初来,但是对喜欢看地图的人来说,许多东西在脑子里,想找到目的地不难……

大司徒府邸,一名小厮跑入门内,一只匣子送到了等候的管家范专手上。

范专打开匣子看了看里面躺着的一只金簪,似乎有点纳闷,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了。

这时,门外护卫随行的马车停下,高见成回府了,范专赶紧去迎。

主仆入内,范专看了看半暗的天色,陪同着问了声,“老爷怎回来的这么晚?”

高见成叹了声,“还能为什么,又一支援军吃了败仗,陛下震怒。”

范专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老爷,有贵客在您房等您。”

高见成有点意外,他的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管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遂问:“谁?”

范专低声道:“牛有道!”

“他…”高见成心中一凛,脚步一停,有点意外,没想到牛有道还敢来京城,问:“来了多少人?”

范专:“就他一人。”

高见成略眯眼,“胆子不小,这个时候…怕也是因战事而来。”略叹一声,怕牛有道来找他会有什么麻烦事。

可是没办法,自己儿子捏在人家手上,自己又蒙骗朝廷说自己儿子死了,真要是惹恼了人家把他儿子公开亮出,高家就完了,真要有什么事也是不得不从。又问了声,“没人看到吧?”

“老爷放心,他易容而来,府中安排一些人进出不会有事。”范专安抚他一句。

高见成抬了下手,主仆朝内宅房而去,途中看到范专手里的匣子,像是礼盒,又问了句,“谁送来的礼?”

“呃…不是谁送来的礼,那位让老奴代为买的。”

“什么东西?”

“不值钱的一根金簪而已。”在范专的眼里,十枚金币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平常外人往这送的礼,价值十枚金币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

“金簪?”

范专打开匣子给他看了看,的确是支女人用的金簪。

高见成拿出看了看,没见有什么特殊,有点纳闷,面带狐疑。

他这种人不容易把事情往简单里想,反而在琢磨,牛有道不是缺钱的人,也犯不着占小便宜,区区一根金簪犯得着让高府代买吗?

他有点想多了,殊不知牛有道只是因为身上没带钱而已。

主仆来到内宅房重地,门外,高见成还特意整顿了一下衣裳,才推门而入。

房内,屏风后面,牛有道已卸下假面,正坐在高见成的位置上翻看高见成平常批阅的一些公。

“哦!”见到范专陪同进来的人,再看那气派,牛有道站了起来,笑道:“想必是大司徒吧。”

范专忙为二人介绍。

高见成立刻拱手见礼,“见过道爷。”贵为大司徒,那腰还真是说弯就能弯,一点都没有自重身份。

“不敢不敢。”牛有道忙绕出桌案双手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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