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白抚慰道:“夫人听闻战事不利,忧心大都督,可能是怕我等凌霄阁弟子不肯尽力,也是想以自己的身份来帮大都督,故而偷跑,对大都督的一片情义可鉴,夫人也是一片好意。”

罗照叹息道:“我知她是好意,可是,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她若是落入敌军之手,如何是好?”

苏元白摆手,“大都督多虑了,落入敌军之手反倒安全,只要知道是大都督的夫人,敌军必不会过分对待,蒙山鸣再大开杀戒,也不至于拿大都督夫人怎样,那就显得无耻了,蒙山鸣不至于如此,最多将夫人关押。至于什么其他歹人,也不应该,首先大军交战的区域,一般修士没人敢卷入,早已清场回避。而规模较大的乱民也不敢触及两军锋芒,同样四散逃离,剩下的零散乱民,如东兄所言,夫人的身手足以应付,所以不会有事的。”

罗照:“落入敌军之手的话,敌军若拿来要挟,国与家,让我如何抉择?”

常飞出声道:“这一点大都督尽管放心,蒙山鸣应该知道,两国之争,想拿一个女人来做要挟,什么都得不到,这种事已非大都督能做主,他不至于做那不讨好还惹一身骚的事。再说了,夫人不仅仅是大都督的夫人,还是凌霄阁上任掌门的孙女,三大派可以找燕国三大派要人,燕国三大派不至于把两国利益之争搞成不要脸的私仇,绝对会放人的。”

罗照叹道:“诸位说的有理,然知妻莫若夫,官儿她…她不懂这个道理的,我担心的是她怕影响我,我担心她怕敌军拿她来要挟我,因此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肯吐露,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把她给逼上绝路!”

此话一出,几人相视一眼,心头都跟着沉了下来。

冯官儿若是落入敌手,却不肯以自己的身份背景来做护身符的话,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娇娘落入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想也能想到,一旦敌军逼之过甚,还真有可能会想不开。

面对整个国家之忧,罗照也没办法,他不可能扔下手上的事不管,回头道:“诸位,希望她只是走错了路,此事还是尽量不要声张的好,继续秘密寻找吧。”

苏元白道:“大都督放心,此事一开始就没有声张,一开始就是在秘密寻找,不敢走漏任何消息,就是怕有心人介入而生事端。”

正这时,悠突然闯入,“大都督!”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他定定站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很难看。

任谁一看就知没好事,一个不妙的念头涌上众人心头,难道真是冯官儿出事了?

罗照喉结耸动,异常艰难地出声道:“何事?”

悠亮出手中情报,闭目摇头道:“陈少通战败!全军覆没,四十万人马连同十万民夫,尽屠于敌手!陈少通战败不肯逃离,挥剑自刎谢罪!”

“什么?”罗照失声惊呼,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样?不是有万兽门出手相助吗?前番还重挫蒙山鸣,如今怎会…”苏元白难以置信,抢步过去,夺了情报来看,常飞和东应来也快步围了过去查看。

罗照踉跄着,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了,身上的战甲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很难看。

家中出了乱子,本就极为忧心妻子的安危,如今又闻这般噩耗,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现在妻子的事已经可以扔到一边,现在需要忧心的是整个国家该怎么办,这两三百万人马该如何顺利撤回。

蒙山鸣如今的战略已经是路人皆知,再也清晰不过了,必定要阻拦他回撤。

一旦蒙山鸣没了后顾之忧扼守东域江的话,当初的蒙山鸣难渡,他也同样难渡。

东应来抢了战报到手,抖在手中回头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燕军怎会也不惧万兽门的秘法?大都督,你看看!”走上前送于。

罗照伸手推辞掉,不看,“现在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

……

宋国丞相府内,沉着一张脸的紫平休端坐在上,贾无群站在一旁,后者下巴上长出了新的胡茬。

下站的是三名修士,三名从战场逃脱的修士,其中一人少了条胳膊,正在给紫平休一个交代。

尽管战况事先已经报知了朝廷,可这边还是要将详细情况报知紫平休,要证明不是他们没有尽力保紫平休的女婿,免的得罪紫平休。

将陈少通自刎前的遗言告知后,那居中的断臂修士道:“丞相,我等真的尽力了,本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带大将军突围,是大将军自己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