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弟子禀报,坐在亭子里喝茶的严立差点没把自己给呛着,强咽下口中茶水,抬手抹了把嘴角的水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一旁的正与师傅严立说事的管青崖呆住了,师徒两个正说茅庐别院那边抓了袁罡的事呢,这突然冒出个牛有道回来了,如此凑巧,玩笑开的未免有些大了。

那弟子愣了一下,再次说明,“牛有道牛长老回来了,就在议事大殿外等候掌门。”

严立猛然站起,怒道:“胡说八道!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牛有道离开宗门才几天,怎么可能就回来了,当圣境是他来回玩的地方吗?”

那弟子被骂的愁眉苦脸,哀声解释道:“师傅,不会有错,的确是牛有道回来了,我接到议事大殿外守值弟子的通气后,也不信,紧急跑去看了下,没错,真真切切就是牛长老。当然,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古怪,可样貌和言行举止的神态的确是牛长老本人无疑!”

确认的这般明白了,严立干咽了咽口水,身上有种汗毛乍起的感觉,呼吸都有点紊乱了,嘀咕自语了一声,“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知道出事了…不对呀,时间上对不上。”

管青崖试着问了声,“师尊,他会闹事吗?”

尽管之前已经得了严立的提醒,可耳边的话和真正的亲身经历是两码事,之前虽有点吓住了,可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宗门有宗门的门规,他不信牛有道敢放肆乱来。说白了,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有些事情真相不易让太多人知道,缓了缓神的严立挥手示意报信的弟子先退下了,之后才对管青崖道:“你现在不要露面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免得撞在牛有道的火头上,等他的火气过去了再说也不迟。”

管青崖有点迟疑道:“师尊,至于么?门规大过天,他还能不讲理了不成?”

严立瞪眼瞅着他,抬手指着他鼻子训斥,“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我跟你说过,袁罡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把袁罡伤成那样,还把袁罡给抓了,你还亲手打了管芳仪一记耳光,那孙子绝对要炸毛,不找你算账才怪了!你这个蠢货,什么时候惹事不好,圣境历练的事还没弄清,你就给自己找这麻烦,你现在不躲一躲,还真想等着他扒你的皮吗?别说扒你的皮,他现在在气头上,直接把你弄死都有可能!”

管青崖就不明白了,“师尊,有宗门的规矩在,他还能无法无天不成?我就不信堂堂紫金洞能任由他放肆!”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觉得师傅未免也太怂了,你好歹也是紫金洞长老,又是掌门的嫡系亲信,犯得着那样怕牛有道吗?一听牛有道回来了,居然能吓成这样,让外人知道了恐生笑话,让下面弟子都跟着丢脸。

“规矩?规矩也是要看人的!”严立几乎破口大骂,“你跟他讲规矩?紫金洞的规矩大,还是缥缈阁的规矩大?你不知道他干过什么吗?他在天谷杀了赵国三大派的长老,能在缥缈阁的眼皮子底下不把缥缈阁的规矩当回事,连缥缈阁的规矩都未能制住他,紫金洞的规矩能吓住他吗?那厮比你想象的更棘手,你到现在还不当回事,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不成?”

提到在天谷杀赵国三大派长老的事,想想确实太彪了,不想起还罢,一想起与眼前事做了联想,管青崖心中“咯噔”了一下。被如此重话一轰,可谓彻底轰醒了,也真的是害怕了,加之牛有道是真的回来了,脸色大变,真的慌了,当即拱手道:“是,弟子知错了,弟子这就回避一下。”

“慢着!”严立忽又喊住他,近前低声提醒道:“还有那两个证人,你最好把他们的嘴给堵严实了,一旦翻口,让人知道你作乱引起这么大的误会来,又有牛有道搞事,紫金洞上下没人能保住你!你务必要让他们两个明白,若敢胡说八道,就算你倒霉了,他们今后在紫金洞也别想好过,会有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懂了吗?”

“是!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就去,师尊还有其他吩咐吗?”管青崖已是心慌意乱。

严立就一个字,“滚!”

“是!”管青崖唯唯诺诺着,赶紧跑了。

站在原地的严立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也快速离开了,赶去议事大殿方向看情况。

牛有道突然回来了的消息迅速传开了,至少坐镇宗门的相关高层都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都迅速赶来了这边。

不过等候在外的牛有道却并未见到他们。

站在殿外背个手的牛有道左等右等还不见宫临策露面,心生狐疑,遂转身上了台阶。

两名殿外守门弟子迅速伸手拦住了他,一人赔笑道:“长老,再等等。”

牛有道朝内抬了抬下巴,“什么情况,通报一声需要这么久吗?掌门到底在不在?不在给句痛快话,别让我在外面干等行不行?”

那人继续赔笑道:“长老稍安勿躁,掌门正在会客,可能要稍等一下。”

牛有道挑眉道:“会鸟的客,什么鸟客人比老子回来还重要?”

这话说的有点嚣张,可他说的也没错,他就不信目前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他从圣境回来了还重要,难道紫金洞的人不想知道圣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宫临策拖拖拉拉的,未免有点不合常理,他不是懵懂人,稍有异常便引起了他的怀疑,话毕就直接往议事大殿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