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雄浑而体力充盈全身的感觉,令袁罡讶异,尤其是力道由内而外产生的气爆。

许多东西他根本不懂,也没有前人对他传授什么经验,一直是自己摸索着来,所以完全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当天警戒值守的手下弟兄也被那“砰”一声给惊动了,立刻跑来数人查看怎么回事。

见到老大光溜溜站在台阶上,不知什么情况。

倒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为袁罡感到羞耻,他们这种过集体生活的,一堆人脱光了在澡堂里洗澡很正常。

让几人觉得奇怪的是,老大身上皮肤怎么变得红红的了?

袁罡光着身子下了台阶,向院子里的水井走去,坐在了一张小板凳上,“帮我打水冲洗一下!”

几人立刻跑来,接连从井中打水上来,一桶又一桶,哗啦啦往他身上冲刷。

袁罡低头沉思刚才是怎么回事,任由井水瓢泼冲击。

冲洗完后,袁罡也意识到了不对,之前以为皮肤只是一时泛红,现在冰凉井水连浇之后也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

北州刺史府,邵平波步入房内,看向了站在地图前的邵三省。

邵三省站在一张凳子上,将墙上地图上的银针拔出,往前挪了点位置后又扎在了地图上。银针所在位置,正是船队在海上的大概位置,每半天会做一次调整,若调整未能畅通,则意味着船队的行进不够顺利。

外人进到这房,不知情的人很难注意到地图上的那枚小小银针意味着什么。

邵三省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拱手见礼,“大公子。”

邵平波盯着地图,语气凝重道:“快到韩国这边的水路入口了,照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可就要看我们的了。”

邵三省:“大公子放心,我们在那条水路经营多年,应该不会有问题。”

邵平波转身走回了案后坐下,邵三省趁他还没开始处理公务,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密报给他,“秘密派去齐京的修士来了消息。”

为了避开大禅山的耳目,这边小心谨慎着花了不少心思。不小心不行,大禅山严令禁制你做的事,你还要背着大禅山去做,倘若被发现了,很不好。

“哦!”邵平波顿时来了兴趣,拿起密信打开查看,看着看着,眉头拧了起来。

密信合上后,静默了许久,方徐徐道:“牛有道在齐京闹出了这么多事,照姐居然没告诉我,照姐有事瞒着我!”

邵三省看到密信上的内容后,也意识到了这点,试着说道:“苏小姐可能还是没忍住,可能还是对牛贼出手了,飞瀑台挑战的事,依老奴看,十有八九就是苏小姐干的。”

邵平波微微点头,“牛有道由青山郡出发,一路的行踪照姐都有掌握,又途径了浩瀚沙漠,一般人不会费那么大劲盯着不放。结果牛有道一到齐京,立马就有人放出消息找他麻烦,从动机和偷偷摸摸的行事来看,除了照姐估计也很难有其他人。”

邵三省:“苏小姐也没得手,被牛贼轻易化解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这点小事岂能难住他,若能轻易得手,牛有道出着风头也活不到今天,照姐不听我安排啊!”邵平波叹了声,又打开手上密信扫了几眼,“无边阁诛卓超…飞瀑台震慑宵小、天镜湖败昆林树、扶芳园摘花,这一路扫平障碍,无人能挡,能人所不能,乃我劲敌!”脸色有些凝重。

邵三省:“还不是落在了齐国朝廷的手上,令狐秋和他都被抓了。”

邵平波:“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他的目标很明确,离开青山郡后,一路披荆斩棘,就是冲战马去的,和那个什么红娘在齐京逍遥游玩算怎么回事?咱们和他交手那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能不知道一点么,岂是个为了女色而误正事的人。他的行为更像是在掩人耳目,或者说在等候时机!若没安全把握,他哪能在齐京逍遥游玩,怎会突然就被齐国朝廷给抓了?”

邵三省:“那您觉得是怎么回事?”

邵平波摇头,知道的情况有限,他也无法做出判断,“总之这事不对劲,凭牛有道的能力没那么容易被抓。还有,令狐秋是晓月阁的人,牛有道应该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两人在齐京结伴厮混那么久,估计是各怀鬼胎,彼此对对方都没安什么好心,令狐秋被抓,可能有问题。”

邵三省:“牛有道知道是晓月阁的人还敢动吗?”

“晓月阁算个屁!那厮连冰雪阁都敢暗中下手,你觉得他有什么不敢吗?只要机会到了,他连缥缈阁也敢掀!”邵平波不屑一声,扬了扬手中密信,“立刻传讯给照姐,把我们掌握的消息告诉她,问问她,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们…不,什么都不要说,传讯给她,让她尽快亲自过来一趟,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场狂风暴雨,一场惊涛骇浪之后,风小了,浪也小了,天空的阴霾也在渐渐消淡。

管芳仪跟着牛有道出了船舱,来到湿漉漉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