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徘徊等候的王妃凤若男,环佩叮当地走了过来,按规矩,未得允许,她也不能擅闯英武堂这等军机重地,只能等在外面。

蒙山鸣自是与她互相见礼,见她找到这里来了,知道夫妻俩想必有什么话说,遂告退了。

“咳咳…”远去的轮椅上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声。

商朝宗目送着,脸上浮现忧虑之色,“蒙伯伯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顶着非议让大安和路争担任主将,似有些急于锻炼二人的意图…”

凤若男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当让法师多检查、多帮助调理。”

商朝宗略摇头,“早年伤的太重,酿成残疾,本命真元损了。法师们的说法是,灵丹妙药能祛病调理身体,能延年益寿,却无法弥补折损了的阳寿…”忽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你找我有事?”

凤若男嗯了声,拉了下他的胳膊,一起朝僻静小径走去,“清儿最近有些不对,我发现她常常怔怔呆呆走神。今天早上我过去,发现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我连喊她几声,她竟无反应,还是我走到跟前摇了一下,她才醒神。”

商朝宗皱眉:“如此重的心思,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凤若男:“也没什么啊,对了,好像就是那个银儿来了后,就变成了这样。”

商朝宗琢磨了一阵,“难道是那个银儿闹的?”

凤若男:“好像不是,傻乎乎的一个丫头,没心没肺的,清儿挺喜欢她的,不会跟她计较什么。不过王爷,那个银儿可真能吃啊,很少见她停嘴,别院那边也真够惯的,竟然还特意派了南山寺的两个和尚过来,专门给她开小灶,没见过这样宠的。”

商朝宗是知道牛有道健在的,也知道那个银儿当年就是牛有道的跟屁虫,能这样宠着肯定是道爷的意思。

不愿多说这个,话题拉了回来,“我最近关注战事,也没精力顾及清儿,你这个做嫂子的多去看看。”

学堂内,看着学生临摹写字的商淑清又走神了,坐在讲台上的长案后面发呆,最近可谓是连教学生都没那么专心了。

门口一旁,一张小板凳,银儿坐那靠墙,手里剥着水煮花生,吃的津津有味,只要有吃的,她就很满足,且无忧无虑。

当然,她更喜欢吃鸡腿,可商淑清被她吃怕了,怕她那样吃下去会出事,平常调节着让她吃点小零食之类的。

管芳仪出现在了学堂窗外,最近也常来看望。

看着讲台上发呆的商淑清,管芳仪暗暗苦笑,发现那位道爷有够狠的,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些事情给淡化了。

这是当商淑清傻子么?王啸就是道爷,当初商淑清为道爷闹成那般,还为了道爷悔婚,那个王啸可是知道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商淑清知道道爷知道了她对他的情意。

如今道爷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摁下去了,如今这女人还不得纠结个够呛,看那精神状态不佳的样子,怕是夜夜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好了。

然而这不是牛有道考虑的事情,从苍梧县一回来,察觉到行动不便,牛有道立刻找了袁罡过来,商议,看能不能从第五域弄点飞禽坐骑出来。

有云姬协助,弄点飞禽坐骑出来没事,但袁罡袒露的问题是,他能驾驭,但是他不在的时候,没办法让那些野性未驯的飞禽听从其他人的驾驭。

除了袁罡,其他人驾驭不了,而袁罡又不宜经常露面,牛有道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了。

……

齐京城头,站上城墙上的顾远达憔悴不堪,眼睁睁看着城外又起高墙。

呼延无恨慢悠悠率军赶到后,也不急着攻城,而是命大军在城外大兴土工,大军不断筑土堆积。

土山堆积后,向前推倒。然后再堆积,再向前推倒。眼看土山越来越高,前面推倒的地方已经快要和城墙齐平了。

呼延无恨的意图很明显,懒得攻什么城,也不急于求成,就这样慢慢来,一旦势成,不需要多大的伤亡,大军一冲而下就攻进城了。

面对这种方式,这边弓箭和什么利器招呼都没用,对着土山射箭什么的又能有什么效果?你有本事出来攻打,人家随时奉陪。

顾远达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背叛齐国,更怨恨高品,发现被高品给利用了。

事到如今,焉能不知高品压根就没想过发兵驰援。

被高品蒙骗攻进了齐京的那一刻开始,秦军和齐军的三十万援军随后便把齐京给围了,他大军便出不去了。

关键晋国根本没有援军来,姗姗来迟的呼延无恨没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在这里有条不紊的慢慢搞。

更悲催的是,缥缈阁突然下令,把所有的飞禽坐骑给收缴了,他顾远达就算想逃,也只有从重重包围中杀出去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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