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淑清又低头梳理手中长发,低声道:“谢道爷关心,我不想嫁人!”

“……”牛有道还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商淑清忽又问:“道爷可有中意的女子?”

牛有道:“有!”

商淑清银牙咬了咬唇,弱弱问道:“清儿能知道是谁吗?”

“不想说,许久没见过了。”牛有道呢喃着缓缓闭目,没有再吭声了。

……

门开,庭院中等候的管家范专立刻到了门口,只见屋内两位美娇娘正在帮高见成整理起早后刚穿戴的衣裳,没有冒进。

“相爷!”范专站在门口点头示意了一下。

高见成会意,知道有事,遂挥手示意两个女人退下了。

范专这才进来,从腰带内掏出一份密信,“道爷来信。”

对于牛有道成为紫金洞长老的事,这边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高见成为此还曾感慨过,发现先前的担心多虑了,那位早就预备好了后手,不虑和三大派之间的冲突。

接信看过后,高见成转身走到烛台旁,亲手将信给烧了,看着手中火光,眉头深皱着。

已经先看过信的范专走到一旁,低声道:“相爷,这事怕是不好办呐。”

扔掉了手中灰烬,高见成负手徘徊一阵,最终停步,闭目思索一阵后,开眼又眯眼道:“他对咱们这边一向小心保护,不是要紧事不会轻易启用咱们这边,开了口,就一定是紧要事,老夫不能推辞,只能出手!”说罢转身出去了。

用过早餐后,离府乘了一辆马车直奔皇城参加早朝。

朝堂之上,帝王之下,位居首席。

百官议事完毕,退朝之后,高见成让一太监通报,单独求见皇帝商建雄。

御房内,君臣二人相见,商建雄心情不太好,情绪挂在脸上。

高见成询问:“陛下可是因牛有道成了紫金洞长老之事而烦恼?”

商建雄从御案后拍着扶手起身了,绕开桌案,踱步到了他身旁,板着脸道:“牛贼摇身一变,如今的身份地位,想动他就更难了,几乎没有了任何机会。商朝宗有了他撑腰…”摇了摇头,“大患呐!”

高见成低声道:“咱们动不了他,不代表三大派自己动不了他。”

商建雄顿时来了兴趣,“大司空有何高见?”

高见成道:“老臣收到消息,北州那边,天玉门掌门彭又在去了紫金洞,已经与牛有道见过面,还有庸亲王的王妃相伴,彭又在还收了牛有道的重礼,两边应该已经穿了一条裤子。”

商建雄不解,“这事寡人知道,又能怎样?束手无策!”

高见成:“北州那边,有不少朝廷派去的官员,近些年也接到不少弹劾那些官员罪状的东西,可派人去按图索骥,一一查证后,罪状可泄露给邵登云!”

商建雄越发不解,“为何要泄露给邵登云?”

高见成:“彭又在和邵登云都成了牛贼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要有了动手的理由,北州那边很有可能会动手清理掉朝廷派去的官员?”

商建雄:“北州敢轻举妄动吗?那些人多多少少和三大派有牵连…”说到这一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大司空的意思是…”

高见成颔首:“不动,则一切如常,并不损失什么。若动了,则激化了牛贼与三大派的矛盾,一桩不能翻脸,以后伺机再添几桩,迟早让三大派与牛贼彻底翻脸!”

商建雄迟疑:“真要动了,岂不是便宜了牛贼,给了他彻底掌控北州的机会?”

高见成:“陛下,邵登云和彭又在都成了牛贼的人,有他们双双把持,北州已经是牛贼的北州!既如此,不如趁机利用,看看能否伤及三大派内某些人的利益,让那些人与牛贼成水火之势!”

商建雄略挑眉,眼角跳了跳,多瞅了瞅眼前这位老臣,发现这老家伙有够狠的,为了报杀子之仇,竟不惜这么多朝廷官员的性命,不过甚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