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得知消息没多久,邵平波便已经抵达了京城,闹事没有,赔礼道歉去了!

首登的便是内史赵公权赵大人的府邸,赵府门庭挂着白,明显因丧事故。

一开始,连门都进不去,再三表示诚意后,门倒是进了,却被冷落在庭院中。

直到让来客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后,静默在一排油灯香案前的赵公权方确认了对方是有求而来,一声冷笑。

管家这才露面了,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声,让跟邵平波一行跟他走。

人被带到了一侧的小院,然在小院门口其他人却被守卫拦下了,守卫警告:“修士不得入内!”

两名随行护卫中的一人亮出了令牌,“黑水台,奉陛下旨意护卫邵大人,任何人不得阻挠!”

“黑水台又怎样?”小院里面的正堂内传来一声冷哼,一人从堂内走了出来,正是赵公权,负手站在台阶上,怒喝道:“此乃老夫私宅,此乃老夫儿子的灵堂,黑水台便能擅闯不成?有本事去向陛下请旨,看陛下会不会答应!”

邵平波深吸了一口气,左右回头,抬手示意了一下,示意两人留在外面,之后领着邵三省继续前行。

台阶下,邵平波拱手行礼,“赵大人!”

赵公权压根不理会,转身进了灵堂里面。

邵平波看了看四周的挂白,最终迈步进了灵堂内,见到了负手站在一排油灯前背对的赵公权,也见到了一排油灯上供奉的一座新的牌位,灵位上的名字正是赵玉君。

邵平波站定后,再次拱手:“赵大人!”

背对的赵公权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邵大人,邵大人的威风老夫可是见识过的,不敢当啊!”

邵平波:“大人息怒,下官知错了。”

赵公权:“你堂堂北州刺史,品级不低于老夫,年轻有为,‘下官’二字老夫可受不起!唉,招待不周啊,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冷冷清清,赵府的人都受到了惊吓,连个来磕头跪拜的人都没有,老夫这个做老子的,总不能跪儿子吧!”

此话一出,邵三省眼中瞬间冒出怒火盯去。

邵平波一默,最终双手一抖长衫下摆,对着灵位缓缓跪下。

“大公子!”邵三省一惊,就要伸手去拦,邵平波抬手一挡,硬是跪了下去。

赵公权偏头瞥了眼,这才转过了身来,诧异道:“邵大人,何故行此大礼?”

邵平波:“错在下官,下官是诚心来赔罪的。”

“哦!知错就好。”赵公权点了点头,偏头看向儿子灵位,叹息道:“老夫这儿子,自小聪慧,五岁便能背诵《姓氏大全》,八岁便能作诗,老夫本对他寄予厚望,谁知却突遭横祸,老夫那个心疼啊,锥心刺骨啊,邵大人,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邵平波:“赵大人想怎么算?”

赵公权猛回头,想起儿子的死,怒火中烧,突然挥袖就是一巴掌,啪!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的印在了邵平波的脸上。

邵平波被打的身形一晃,措手不及之下差点被抽倒在地。

“大公子!”邵三省大惊,就要护主,“我家公子乃朝廷命官,你焉敢…”

邵平波一把扯住他衣服,邵三省不甘,“大公子,他…”

邵平波喝道:“跪下!”

“大公子…”

“你也跪下!”

邵三省只能咬着牙忍了,退开一旁后,也慢慢跪下了。

啪!赵公权突然又是一记耳光甩出,打的邵平波脸颊上两道巴掌印清晰,口角亦有血迹渗出。

“你算个什么东西?”赵公权指着邵平波怒斥,“一只丧家之犬,一个外来户而已,这晋国京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了?跟老夫斗,你还嫩了点!”

邵平波平静道:“赵大人,我赔礼道歉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是诚心来解决此事的。”

“早干嘛去了?”赵公权勃然大怒,顺手抓了香案上的茶盏,挥手就砸,直接砸在了邵平波的脑袋上。

咣当!茶盏碎裂,茶水溅了邵平波一脸一身,一股殷红血迹瞬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大公子!”邵三省惊呼,就要起身。

脑袋嗡嗡响,眼睛有点花的邵平波用力摇了摇头,同时怒喝:“跪下!”

“大公子…”邵三省一脸悲愤,跪下了,也哭了,紧绷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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