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类优惠政策是实实在在带动了很多小城市发展起来的,算是很不错的举措了。

现在洱海政府给予的优惠政策其实也不大,一来是受限于当地的财政状况,二来是他们也想观望一下。想必如果后面徐苍他们发展好了,给当地带来更多的旅游消费,那优惠政策不但会持续下去,力度可能还要更大。

就跟徐苍之前所说的,他们跟洱海政府其实是休戚相关的,现在也不是强调利益分配的时候,而是怎么产生利益。

“后面你觉得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去见见他,估计还能有更多的惊喜。”徐苍笑道。

秦心点点头:“尽快吧,还是尽快把优惠政策落实下来。”

“嗯。”徐苍拍拍秦心的肩膀:“行,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这两天。我先出去了,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一问。”

“飞机的事情吗?徐苍,那飞机是不是真的飞不了?”

徐苍很是轻松地说道:“额,好几次检查下来都没有问题,我也说不好。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把飞机给换了的,这事儿就交给你,不用你操心了。可以的话,你还是着重跟春夏旅业那边沟通,让他们将我们的机票信息铺展出去。”

现在徐苍他们航班的机票的确是放在春夏旅业的渠道卖的,但是范围很局限。徐苍之所以有信心能将航空公司做起来,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可以依托春夏旅业的销售渠道。

作为国内老牌旅行社,春夏旅业的销售渠道犹如蜘蛛网似的遍布了全国,其强度堪称恐怖。

“徐苍,你要知道集团愿意帮我们买票是出于一些情谊方面的原因。要将我们的票铺到全国的销售网,这是一个巨大的资源投入,光凭我以前在集团的关系,不可能做得到的。”

“我知道。”徐苍说道:“我会让他们看到我们足够的价值的。咱们稍微积累一下,后续就要扩张了。”

秦心不解:“咱们才开始,根本没有资金扩张啊。”

“没事,只要这段时间我们做得足够优秀,会有资金进来的。”徐苍说着,好像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秦心试探着问道:“徐苍,你该不会是要向银行贷款吧?而且,民航跟别的行业不一样。飞机,航线,人员都要配套上,缺上一个都不能产生效益。人员和飞机还好,用钱硬砸还有些效果,可航线是需要一次一次审批下来的,咱们总不能用钱贿赂总局的人吧?”

“没有,没有,这话可说不得。”徐苍赶紧摆手道:“不过,别的不说,航线我倒是有把握在近期内再扩展出一些来,只是后续要投入更多资金湿租飞机和人员了。”

“你从哪里搞出来航线?”

徐苍微微一笑:“放心,咱们都是走正规渠道。不说了,咱们分工,你负责搞定你那老东家。我负责搞定航线!”

虽然不晓得徐苍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秦心还是应了下来。从洱海基地筹建以来,基本是难关都是徐苍帮忙搞定的,自己总归是要出出力的。

春夏旅业那条线难弄,但是也不是就搞不定。

离开了秦心的房间,徐苍下了楼,出了院子,在门口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今天天气极好,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见洱海机场候机楼在坡上静静地矗立着。

出了一会儿神,徐苍给罗勇拨去了电话。虽说刚才秦心已经问过蓝天航空的意见了,可徐苍觉得自己还是得要确认一变。

很快电话接通,徐苍客客气气道:“你好啊,罗总。”

“徐苍呐,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徐苍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罗总,派给我们的飞机是由你经手的不?”

“没有啊,具体派哪一架飞机是由市场部决定的,我们飞行部不管的。”罗勇品出了徐苍语气中的一丝异样:“飞机有问题?”

徐苍的表情没有大的变化,罗勇的话跟他预计的差不多。讲道理,罗勇在徐苍手里连连吃亏,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也不会故意恶心徐苍。而且,根据徐苍的经验,这种事情好像的确是由市场部决定,飞行部顶多在需要的时候给予适当的技术建议。

而刚才秦心跟蓝天航空沟通时,电话就是打到市场部那边的,只是很快就被拒绝了。

“我也不知道飞机有没有问题,我只晓得这飞机的机号是1566。”

“1566?”罗勇反应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这个机号所代表的意思:“那架机头有异常抬升的飞机?”

此前,徐苍因为鲁莽地去找余奉天希望彻查1566飞机问题,最后余奉天不但没有理会,还专门下发了一份件,要求基层员工不允许跨部门反映事件。

为此,一些好事之徒还因此将徐苍定义为多管闲事之辈。

徐苍笑道:“罗总还记得啊。那倒是好说了,现在怎么办,是想让我们飞这架飞机?”

“这个......”罗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关键是这件事情上他是没有干预的权力的。他是运行系统的负责人,但是对外派哪架飞机没有管理能力。

说到底,外派哪架飞机取决于成本因素。市场部核算成本后说外派1566这架飞机所产生的经济效益最高,那这就是决定性意见。

徐苍光是听罗勇那犹豫不决的声音就能大概想像出来罗勇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纠结。他索性开门见山了:“这么说的,你知道市场部的人为什么为难我们吗?”

“没有,没有,市场部怎么可能为难你们呢?”罗勇赶忙说道。

徐苍笑道:“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一些事情不说破不代表不发生,咱们两人就把事情摊开了说,我又不到处往外传,罗总,你怕什么?”

徐苍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勇也不好隐瞒了:“徐苍,你们洱海-羊城的机票价格是五百多吧?”

“啊,怎么了?”

“我跟你说,你这样是坏规矩的。你这机票价格定这么低,这不是砸牌子吗?关键现在你们是依附在我们的公司名上,这样间接性地会让我们的品牌档次拉低,市场部的人当然对你有意见。”罗勇总算是说出了真话:“徐苍,要不你们把机票价格调高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你看看自从局方放开机票价格管制后,有哪家航司主动降价的,没有吧!大家都有默契,你这属于不懂事儿了,以后是要吃亏的。”

听到罗勇说的话,徐苍心情没有半分波动。其实,刚才秦心说调不了飞机是因为空闲飞机都在检查维护了。可只要不是那种大检大修,时间通常不会持续很长,就算拖延几天,总归是能调开的。如果笃定地说调不开,那就是不想调。

罗勇的意思徐苍明白,或者准确来说,徐苍之前就有所感觉。现在这个时代的民航从业者那就是饮露餐风的神仙,完全吃不得人间的烟火。都说赚钱不寒碜,可他们觉得赚稍穷一些的人就是一件寒碜的事情,仿佛下层人的钱里都带着低端的气息。

不仅仅他们自己这么想,还生怕同行不这么想。所以,在局方放开机票的价格管制后,局方本意是让航司拥有更大的定价自主权,以求将民航扩展在各阶层,而非专供上层人的主流出行方式。

然而,航司们可都是端着架子,也没有放下架子的打算。

当然了,航司们也不是全然不晓得往下发展的利润空间。可正如此前马诚说的,高端品牌滑坡很简单,可要将低端品牌做到高端,那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航司们摸不准市场,不晓得下沉市场到底是多大的体量,有没有放弃自己品牌溢价来去其中拼搏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