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有些胆怯,有些忐忑,所以当“我喜欢”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声音小了那么一丢丢,但他正在酝酿情绪啊。

他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喜欢乔绫香,他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他对她的喜欢。

他想告诉所有的人,这是绫香啊,他心目中唯一的姑娘,她值得被人热烈的追求。

一个女孩子,一生应该享受到的所有美好,岑以都想给乔绫香。

坐在岑以身边的乔绫香,微微垂目,莫名觉得阿久现在有点儿吵,她低下头来,用筷子夹着仙人草,放进了嘴里吃着。

心中正在悸动,耳边就响起了阿久鬼哭狼嚎的唱着黄梅戏《天仙配》,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啊啊啊~~~成双成对~~~~啦啦啦啊~~~”

他的嘶吼声引发了现场的大合唱,大家扯着嗓子开始学狼叫,还叫得特别煽情,因为每个人唱的歌都不一样,但都觉得自己就是歌神,于是越唱越投入,越投入越煽情。

旁边那些安区里外的民间人士,一个个急急忙忙的往耳朵里塞棉花,很好,如果噪音可以杀怪,方圆一公里内,肯定寸怪不生。

热源正心处的乔绫香和岑以,反常的安静了下来,旁边都是自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热血儿郎们,他俩个却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都在静静的低头吃着仙人草。

也不知道这样闹腾了多久,阿久又干完了两瓶过期啤酒,醉醺醺的对酒当歌,还开始了吟诗作对,或许是他嫌岑以太安静了,觉得好没意思,就直接操纵了小白,去找陆正青。

陆正青正在一片旷野上,对着对面一片黑压压的怪物放火。

突然,看见6条尾巴的小白,摇摇晃晃的从远处奔来,站在月亮下,优雅又惊悚的弓背,昂起脖子,对着月亮狼嚎......

陆正青抬头看了小白半天,静静的指出了一个BUG,

“小白,是只猫。”

不是狼,为什么要学狼对月嚎叫?

醉醺醺的小白这才反应过来,哦~它是一直喵!

陆正青摇摇头,问小白,

“久儿喝醉了?来找爸爸什么事儿?”

小白不理他,对着月亮继续喵嚎,但那气势,很明显比学狼嚎的时候,差了好大一截。

陆正青抬手间,一片火海放出去,对小白说道:

“咱们岑哥的进度怎么样了?他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久儿,去添把火。”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岑哥对香宝的感情变质都好久了,现在连个告白都还没,陆正青这种慢性子得人,看得都急了。

也不知道阿久听进去了没有,小白对着月亮喵嚎了几声,摇摇晃晃的又去别的地方吃怪物去了。

月亮慢慢的爬上了夜空最高处,开始往天边掉落,宋白见这群明天就要奔赴前线的人们,嚎得实在是不像话,便带着炊事队的驻防过来赶人。

聚餐的人们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他们被炊事队的拉的拉,推的推,就这样弄回了各自的帐篷里去。

只余了月光的路上,岑以背着唱着歌的阿久,走在帐篷与帐篷间的小路上,乔绫香拿着东西跟在后面,因为阿久太不安分了,趴在岑以的背上,还对着月亮吟诗,突然,就竖起了身子,指着月亮吼道:

“月亮代表我的心,一轮明月照丹青,哦~~我亲爱的~~姑娘啊~~~”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对着仇人嘶吼呢,还亲爱的姑娘。

岑以怒骂了一句,

“能不能规矩点儿,别乱动,要摔了!”

乔绫香急忙上前来,扶住了身子往后仰的阿久,又见阿久提着一瓶酒,勒住岑以的脖子,就把酒瓶口子往岑以的嘴里灌,道:

“岑哥,我来给壮个胆,喝,喝了就上,别怂!”

“滚。”

岑以的嘴,被阿久的酒瓶子撞得疼,他偏了下头,抬起一只手,把阿久手里得那支酒瓶子抢了下来,反手递给了身边的乔绫香,又抖了背后的阿久几下,问道:

“绫香,他睡哪儿?”

乔绫香急忙指了指众多驻防帐篷中的一个,两人一个背着发酒疯的阿久,一个扶着阿久,一路往目的地狂奔。

阿久还在唱着歌,冷不防,被岑以摔到了床上,急忙爬起来,抱着岑以就是一顿吐。

乔绫香见状,叹了口气,转身又往自己的帐篷去,给阿久和岑以找换洗的衣服。

忙忙碌碌的照顾着一个醉鬼,她和岑以根本就没有时间说几句话。

等好不容易把阿久给弄睡下了,岑以出了一身的大汗,转过头来,乔绫香已经不在了帐篷里,他心中惦记着要和乔绫香说的话,急忙起身来,往乔绫香的帐篷走。

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响起了驻防集合的号角声,原本搭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已经被收拾了不少,这些帐篷会集中放到安检的物资保管处,等下一批伤患送过来,再重新支楞起来。

岑以匆匆的跑到乔绫香的帐篷外,掀开帐篷的门帘,却并没有找到乔绫香。

他额头沁出了汗来,偏生昨天洗了澡后,把耳麦摘了下来,没有放回去,他的东西都给乔绫香收着,也不知道她放哪儿去了。

暂时,岑以就好似和乔绫香失联了一般,在照顾阿久的时候,突然就把她给弄丢了。

等岑以急匆匆的从乔绫香的帐篷出来,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金针方位,直接抬脚,往乔绫香锁在的地方跑。

那根雷达一样的金针,一直别在乔绫香的脑后,随着岑以的能力渐长,他对于这根金针的定位,就越是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