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容易,”程博衍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你前十来年憋着了,现在要找回来呢,再说就算没话说了,我们还可以吵架。”

“别提吵架啊!”项西瞪了他一眼,“不许提。”

“不提,统共就吵一次,还老记着呢。”程博衍笑了。

“哎,不吵不知道,你平时挺道貌岸然的……也不是,也不怎么地,一直老耍流氓,”项西想了想,“平时挺温柔一人,吵起架来吓我一跟头。”

“让你气的,没抽你就不错了。”程博衍拿着筷子犹豫了半天,从鱼肉旁边夹了一根青蒜吃了。

“我吵架什么样?”项西看着他。

“你不说别提吗?”程博衍笑着说。

“我就问问。”项西说。

“特别……痞,”程博衍想了想,“一下就能想象你以前在赵家窑跟人杠上是什么样了。”

项西往椅子上一靠,笑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没救了,我这烙印打得太深。”

“不过也挺帅的,”程博衍说,“我一边骂一边欣赏,哎哟,这我儿子,太有气势了。”

“浪吧你就。”项西笑着低头继续吃鱼。

回到家,项西进了房,待里头老半天都没出来,程博衍洗完澡了他还在房里窝着。

“干吗呢?”程博衍走进房。

“玩钱。”项西站在柜旁边,面对着墙。

“玩完了记得洗手消毒。”程博衍无奈地说。

“嗯。”项西点点头,还是看着墙。

自打项西的工作步入正轨,收入渐渐稳定也一天天高起来之后,房就被他霸占了。

开始是把桌上压了块玻璃板,从每个月的收入里拿一两百出来压在玻璃板下面,后来就开始往墙上挂镜框,还成套地买了照片墙,夹的全是钱,挺有艺术感地排列在墙上。

程博衍觉得早晚有一天项西要把地板也铺上。

在房欣赏够了之后,项西洗了澡,走到正在看的程博衍跟前:“哎,跟你说个事。”

“嗯。”程博衍放下。

“今天馒头给我打了个电话,”项西说,“下周他要过来。”

“他不说要上班了吗?”程博衍说。

“下个月开始,”项西笑笑,“说是上班了就忙了,所以赶着过来看看我。”

馒头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就回了家,相比项西,他找到父母太容易,几乎没有波折,因为他的父母一直在找他。

项西看到他发来的照片上一家人抱头痛哭的样子,有些感慨万千。

之后馒头就去上了个什么技术学校,学修车,据说学得还不错,这就马上要开始正式上班了。

“他来多久?”程博衍问,“要住这儿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