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什么坠子?”项西问。

“没看清,就觉得水头很好,跟你那块有点儿像,”程博衍说,“我大概被你传染了,看了一眼一下就想到这儿了。”

项西沉默了一会儿,往椅背上靠着笑了:“你这么理性的人也会瞎想呢。”

“项西,这个……不要抱太大希望。”程博衍说得有些艰难,怕这话让项西不舒服。

“我知道,本来也没这么巧,而且我跟胡海,长得一点儿也不像,”项西笑笑,“要真是,他起码会对我的痣有点儿在意吧,但是他从来没注意过。”

项西摸了摸脸上的痣,他一直以来就把这颗痣当作是重要的线索之一。

理论上也的确如此,丢了孩子,这样的标志怎么都会很在意。

“再说,”项西闭了闭眼睛,“真要是这样,那跟平叔的话也对不上了……虽然他这辈子说过的实话估计还没我跟对面墙上的那只猫打招呼说得多。”

程博衍没再说什么,拧着眉一直到了家,才进卧室里去把放着项西那个坠子的盒子拿了出来。

“干吗?”项西看着他。

“没什么,”程博衍拿出玉坠看了一会儿,感觉跟胡海那个不一样,虽然水头都很好,但想想大小、形状似乎都不同,“要不……”

“我戴着?”项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程博衍点点头,“说实话我觉得不靠谱,但这事不试一下咱俩都没法死心对吧?”

“我下次去的时候就戴脖子上,炫个富?”项西说。

“嗯,我明天去给你配条短点儿的绳子,”程博衍把坠子在他领口比了一下,“让你炫得明显点儿。”

“明天……”项西跟着说了一句,突然很紧张地一把抓住了程博衍的胳膊,“明天我要去派出所呢!我克……嗷……我有点儿紧张!”

“嗯,”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听着被他强拆了的字有点儿想笑,“明天让他们几个开车送你过去吧,毕竟是去赵家窑。”

程博衍指的是三人组,项西点点头,想想又说:“我要准备什么吗?要说什么?”

“不用,你去不就是为了弄清要准备什么吗?”程博衍摸摸他的脸,“人家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

项西觉得这几天事有点儿多,脑袋里总有点儿乱,晚上躺着都睡不踏实,还不能翻身。

“我这姿势睡觉还要多长时间啊?”他靠着程博衍,摸摸手腕上的表。

“理论上得一周,”程博衍说,“你要嫌烦了,明天办完事要还有时间,你到医院来,拍个片子我看看。”

“嗯,这就对了嘛,认识大夫就是好。”项西愉快地说。

“如果愈合情况不理想……”

“不会的,我愈合得很好,今儿晚上的骨头汤我喝了三碗呢。”

说到骨头汤,程博衍又想到了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