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偏偏有金色的太阳,落在这湘城上,一辆辆符合规格的私家车,离开了湘城。

渐渐空了下来的湘城里,突然多了那么一丝萧条颓败的意味。

岑以看着乔绫香,他笑了一下,不在意道:

“再说谢谢,一样也削。”

她跟他,就不需要说谢谢了,他那么生气,也从来不是为着要她一句谢谢。

循心而为的事情,罢了。

又见岑以的目光远眺,看回远处的囚车,说道:

“一会儿我们去哪儿走走,累了这么多天,好想去一个闻不到老鼠味儿的地方,解解压。”

说着,岑以三两口喝完白粥,将饭盒一丢,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满是垃圾的,一层一层的台阶上,晒着湘城冬日的暖阳。

刚才梵酉给他发了信息,大概意思是让他可以多休息休息,先不用着急回丧尸1号窝,陆正青正在1号窝里到处点火,情况暂时稳在这里。

阿久的小白则一直在吃老鼠肉,2号窝那边虽然不时有老鼠闯过地网,往驻防的营地冲,可都被赵龙一拳锤爆一个,也不用着急。

乔绫香闻言,赶紧的把早粥喝完,陪着岑以坐了一会儿,正在苦想,带岑以去哪个空气清新的地方走走呢?魏兴平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同来的,还有一车新的囚犯,及之前被乔绫香吸收成了火柴人的那几车囚犯。

他一面走,一面和手机里陆乐成说话,嘴里嗯嗯啊啊着,看见岑以曲着一条腿,躺在台阶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眼睡觉,乔绫香就坐在他的身边。

魏兴平一招手,对岑以说道:

“小子,帮个忙,把陆家那群亲戚从高速上带出去,陆叔叔已经到了湘城外头了。”

他还是打算把这些犯人送到界山村去,乔绫香吸干了几车的囚犯,就有几车犯人要往外头送,安检能调动的都调动了,陆正青又在1号窝里烧老鼠走不开,所以魏兴平就让正在休息的岑以帮忙,把陆家那群亲戚,连着几车火柴人囚犯,送出城去。

这些火柴人囚犯,在监狱里被看得牢牢得,一个个绝对符合0感染者的条件。

岑以坐起身来,想了下,头一偏,对乔绫香说道:

“走着,就在湘城门口。”

这时候,岑以和乔绫香都才知道,原来陆正青家的那一帮火柴人亲戚,居然还没出湘城,他们一时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照隔离时间来说,他们早就可以离开湘城了呀。

结果,岑以和乔绫香去接高速上那一车陆家亲戚,才发现,陆家这一群亲戚,一个个的虽然瘦骨如柴,可依旧不改鸡飞狗跳的本事,正在高速边的城东指挥部,跟元思闹着呢。

本来城东指挥部,从梵酉的手里交到了沐斌的手里,可梵酉激发了异能,这个异能极其不稳定,一蹦就不知道蹦哪儿去了。

叶亦铭就安排沐斌专门去找梵酉。

因此时间一长,城东指挥部里,就剩下了一些外伤比较严重的驻防,几个医疗驻防,几个炊事驻防,还有就是专门在这里搞宣传的元思。

元思说话斯斯的,说话做事也有自己的见地,考虑问题,一直都是从驻防的名声上出发,因此有湘城人过来搞事情,大家都推元思出去应对。

岑以和乔绫香到的时候,丹秀华那些陆家亲戚,正在和元思一哭二闹三上吊。

就只听丹秀华哭道: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们驻防负责这里的安,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怪病,知道吗?们要对我们负责到底的,我男人现在都不知音信,们到底管什么了?”

又有丹秀华的儿子王泽,气喘吁吁的怒喊道:

“我们现在吃的也吃光了,浑身没什么力气,我爸人都不见了,们说调查,到底调查出了个什么鬼?”

“这肯定是有辐射的,们的职责范围内,我们遭受了莫名其妙的辐射,们却调查不出来,是个什么鬼?”

“要死了,要死了,我们就死在这儿吧,反正变成这个鬼样子,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啊!”

一群面色苍白,瘦骨如柴的陆家亲戚,在哭着闹着。

元思试图跟这些人讲道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离开湘城的都离开了,他在宣传单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湘城出现了丧尸老鼠,湘城的气温正在回升。

一旦回升,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陆家亲戚就宛若附骨之蛆,一旦没有人搭理他们,他们是逮谁赖谁,又说联络不上陆乐成,又说不知道界山村怎么走,又说非要驻防护送他们去界山村,又说陆正青不管他们,他们的食物要吃光了,一旦出了湘城,怕饿死在路上......

这群陆家亲戚,在这会儿看起来,真像是一群外星人,个个瘦骨如柴面目可憎,还难以沟通。

把个元思这样的人,都逼得火星直冒了。

他指着一大群像是从难民营里爬出来的陆家亲戚,口干舌燥的,刚要再一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却是感觉身后突然刮起一股劲风,一个驻防从他身后抄上来,提起几个陆家的人,就往高速上走。

元思还没看明白是谁,乔绫香又匆匆赶上来,对元思说道:

“学长,去开车,我和岑以哥把这些人送出城去。”

元思这才知道,原来提着陆家人走往高速的,就是岑以了。

他急忙跟了上去,去开陆家那辆停在指挥部边上的房车,等着岑以把那些鬼哭狼嚎的陆家人,像丢麻袋一般,都丢上房车,再和乔绫香上了房车,简单粗暴的吩咐元思,

“直接出去就行,陆正青他爸在外面接人。”

说完,岑以的头一偏,冲着旁边一个鬼叫的陆家人直接一拳头,把人给揍晕了。

手段残暴,简单有效到爆炸。

陆家那群快要把元思给磨死了的亲戚,立即噤若寒蝉,一个个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乖乖的坐在了房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