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胡言,大宋是讲规矩的地方,没有哪条律法说吵人睡觉可以动用私刑,你等若是胡来,误了殿下的大计,就连梁迅大人也保不了尔等。”

闻言,几个工匠都是脖子一缩,打了个冷战,不再言语。

后院里,聚集的日本武士越来越多,大部分是冢原卜传的徒弟,还有一些是随行而来的幕府官员。

随着刀光虚影飘舞,松木的缺口以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大,就在大树倾倒之际,冢原卜传腰跨下沉,猛地飞身而起,另一把木刀也从腰间拔了出来。

两把木刀犹如是旋转的风车,将繁多的枝丫根根斩断。

“轰隆!”一声,十几米高的松木应声倒地,此刻,所有的枝丫已全部被砍去,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

“老天爷,不愧是剑圣,真是神乎其技。”

“对啊,冢原大人的‘一之太刀’已入化境,称之为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不错,我大和民族才是神的后裔,那宋国武将还要与大人比剑,真是米粒之光,不知日月之辉。”

“……”

随着巨木倒地,掌声雷动,称赞声不绝于耳,冢原的徒弟们也放下了手里的练习,围拢过来凑热闹,与有荣焉。

冢原卜传吐出一口浊气,两把木刀缓缓插入腰间,嘴角微微勾起。

此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吏员小跑着穿过拱门,看到狼藉满地的花园和那被拦腰斩断的松木,顿时哀嚎起来:

“遭天杀的,这可是老王爷带回来的金钱松啊,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

拿着行头,正要去干活的工匠们经过拱门,突然听到有汉语的哭喊声,顿时停住了脚步。

斐跃惊呼出声:

“呀,不会是汉民被欺负了吧,走,去看看。”

本来就看那些倭国武士不爽,听斐跃这么一吆喝,众人也不顾上玄成子的阻止,纷纷跟着钻入了拱门,来到了后花园。

玄成子无奈叹气,只能跟上。

刚进入花园,就看到一堆穿着和服,剃着月代头的武士在那里指指点点,嬉笑不已。

须发皆白的老吏员跪在那根巨大的松木旁边,老泪纵横地哭诉:

“这片松林,是大宋建国的时候栽种的啊,是老王爷从故土带回来的金钱松,如今断的断,伤的伤,叫我怎么向老王爷交代啊。”

有懂说汉的倭人俯视着地上的老吏员,不屑道:

“能见到冢原大人的神技,是你等的荣幸,几棵松木而已,砍了便砍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以我看来,应该把这里的松木都砍掉,给冢原大人打造一座剑圣雕塑,让宋国百姓瞻仰他的风采才好。”

见到一堆拿着斧子、刨子,锯子的工匠进来,细川藤孝眼睛一亮,他从怀里掏出两贯钱,走到斐跃等人跟前:

“你们是工匠吧?我出两贯钱,给我的老师制作一座剑圣雕像如何?”

斐跃一把推开细川藤孝,上前扶起老吏员,关切问道:

“老人家,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