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两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老道士,谢逊有些急切又有些期待:

“道长可有办法?”

紫霄山人微微颔首:“贫道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接下来,老道把之前汪修齐等人的规划说了一遍,末尾还补充道:

“如今,朝鲜国的陆路商道已在世子的掌控之下,而从朝鲜国到松浦津的商船更是畅通无阻,只要能协助冯保成立皇店,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所以,贫道的意思是,谢施主尽快入京,一同协商成立皇店之事。”

谢逊沉默良久,才决然说道:

“好,明日我便安排人去卖了祖产,把钱庄的银子先还上就走,为了女儿,就算赌输了我也认了。”

“卖祖产?”老道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谢逊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还恨恨地说道:

“谢某说过,与这些南蛮野人不共戴天,等我翻身,必让他们在江南无立锥之地。”

“施主大善,在扶桑,宋国最大的贸易对手就是佛朗机人,如果谢施主可以拔除他们在江南的根脚,无论是世子还是令千金,必然会对施主另眼相看。”老道士腰杆悄悄挺直,目光中带着欣赏,说完,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锦盒:

“这是世子下的娉礼,总共纹银十五万两,这银票可以从四海钱庄在杭州府开的分号兑取。”

在明朝,手工业最兴盛的就是江南地区,其中苏杭的丝绸、淞沪的棉布和景德政的陶瓷,几乎占据了佛郎机人贸易额的百分之八十。

陈氏眼睛放光,连忙把锦盒拿过来抱在了怀里,她看向谢逊,嫣然笑道:

“这下好了,祖产不用卖了,闺女也找到了,咱谢氏商行的买卖又能做起来了。”

谢逊眉头舒展,长吁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

“如此良婿,若不珍惜,真是无颜见女儿了。”

……

松浦津。

王府。

汪修齐从后花园出来,回到王府的临时住所,樱花别院已是傍晚,刚进院子,他就愣住了。

夕阳余晖里,一位穿着月白色华美长裙的绝色少女站在樱花树下。

她梳着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容貌清丽脱俗,身段玲珑浮凸,在纷纷洒洒的花雨中,宛若出尘的仙子。

汪修齐咽了咽口水,嘴巴长得老大:

“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少女恰好抬头,嫣然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令春色无光,她漫步到汪修齐身边,转了两圈,“怎样,青青这身打扮好看吗?”

“好看?”汪修齐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啊,你不喜欢?”少女柳眉微蹙,鼓了鼓腮帮,有些沮丧道:

“王妃说我已经不是丫鬟了,不能总是一身侍女的打扮,非要青青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