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需要安静,莫要聒噪。”徐元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叶秋眼睛一亮,欣喜地叫道:

“贤……王爷过来了,你们看那轻盈的步伐,应该是想通了,哈,我就知道他能走出来。”

徐渭、俞大猷、戚继光等人都是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着汪修齐由远及近。

“都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当值吗?”汪修齐绷着脸,故作不悦。

徐渭打量片刻,捋了捋胡须,含笑说道:

“王爷,你不是也在摸鱼吗?”

摸鱼一词,自然是从汪修齐那学来的。

一开始,只是开拓学院几个狂热粉,把汪修齐说过的话编订成册,称之为《兄长言行录》,用来时时学习,琢磨其深意,后来竟是广为流传,官武将人手一本。

闻言,汪修齐莞尔一笑,朝众人躬身行礼: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放心吧,我已想通,此后定会心无旁骛,勇往直前。”

众人面面相觑,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俞大猷爽朗大笑:

“哈哈,今日当痛饮,为主公振作贺!”

一群人笑着,谈着,簇拥着汪修齐回到了垂拱殿,近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主公,”徐渭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函放在汪修齐的案前,开口说道:

“松浦隆信派人前来吊唁,同时那使者执意要见主公,说是要商量松浦津领地一事。”

见汪修齐目光看来,徐渭解释道:

“信函里面说,松浦津是借给老王爷的,并无赠送之意,如果主公执意不迎娶松浦之女百合,那么两国情分就算尽了,让宋国归还松浦津。”

自从汪修齐娶了青青为正妻,不少留在松浦津的公主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有最早来的百合和阿市依然不放弃,心心念的想嫁给汪修齐做侧室。

“借?”泷捷脸色一沉,不忿地说道:

“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松浦津任由宋国使用,爱用多久就用多久,这是松浦隆信的原话吧?”

“不错,“内柜主事李贺颔首,也气愤道:

”这么多年,要不是老王爷帮忙,平户的贸易能如此繁荣?他松浦隆信能借着平户之力,震慑同族,成为家主?

不仅如此,由于走得近,我大宋还背上了倭寇的恶名,可无论是侵犯大明,还是袭扰朝鲜,都是松浦隆一手操纵的,与我等何干?”

鬓角斑白,长须及胸的叶宗满皱了皱眉,他摆手说道:

“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那松浦隆信就是看老王爷不在了,才想要对大宋巧取豪夺,可碍于我方实力,才找出各种借口。”

俞大猷、戚继光两人眼中带光,正要说话,一位面容清癯,既带着读人的儒雅,又有军事将领锐气的老者,却是抢先开口:

“三岛倭寇袭扰大明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时,真是宋国与他们划清界限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