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修齐颔首,想了想,又开口道:

“对了,我这里还有几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接下来,汪修齐就把营救俞大猷家眷,接回戚继光妻子,以及几百炼药的事情说了一下。

叶秋久久不语,半晌才看向汪修齐,皱眉问道:

“这个事情很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汪修齐点头,并强调了一下:

“几位先生与我而言,亦师亦友,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是罐头之事不做,我也要想办法接回他们的家眷和徒弟。”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叶秋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摆手,沉吟片刻,咬牙说道:

“这样,我去求智敏先生,他在京城有底牌,上次和谈都没动用。

至于朝鲜国,我亲自跑一趟,把上上下下打点清楚。”

俞大猷嘴角抽搐,抬头看着房梁,不让眼泪滚落。

他出道三十年,戎马一生,为国征战,到头来,不是战功被窃取,就是栽赃被降级,只有汪修齐诚心待他,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最关键的计划。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汪修齐都如此待他了,他还有什么好保留的。

俞大猷红着眼眶起身,抱拳行礼道:

“主公,叶公子所言极是,罐头之事关乎主公大业,不可轻言放弃。

至于我等家眷徒儿,能救则救,不能救那也是命该如此,不可强求。”

“如果自己人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大业?”汪修齐摆了摆手,态度坚决,接着又缓和语气说道:

“现在不是考虑救不救的问题,而是怎么救,怎么让他们顺利到达福江岛的问题。”

“不错,”徐渭看向众人,深邃的眸光闪动,仔细分析道:

“主公心意已决,诸位就不要劝了,我等还是思虑一下如何营救。

徐某以为,朝鲜国由叶公子打点,自然不成问题。最关键的是,如何从大牢里把人救出来,以及如何护送到辽东边境。”

俞大猷也不再矫情,点头说道:

“吾与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有旧,可托他疏通关系。”

听到这话,徐渭眼睛一亮,如今大明朝堂,最得势的不过三人,陆炳就是其中之一,这是连严嵩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如此甚好,有了这层关系,只是犯官家眷的话,脱离牢狱应该不难。接下来就是如何离开京城,到达边境的问题了。”徐渭脸上浮现喜色。

“这个好说,我最怕是要从天牢救人,如果人出来了,到哪里都不成问题。”叶秋长吁一口气,表情轻松地说道:

“每年都有盐商往辽东送粮,这其中就有徽商,我们打点一下,掺杂个四五百应该不难。”

“盐商送粮?”汪修齐感觉有些绕口,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