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赵子洲,你的手机号多少,能给我吗?”

“……”

俞季阳一瞬间懵圈了,环顾了一圈身后的人,见他们同样一脸不可思议,她便眨了眨眼反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眼前的阳光少年嘴一咧,笑了,摇了摇头道:

“没弄错,就是问你。”

俞季阳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男的有毛病吧,大庭广众之下,又有这么多的长辈在,胆子太大了一点,她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赵老爷子的身影,仿佛在等他,她咬了咬牙回答道:

“我没有手机,不好意思,而且我未成年。您的家人还在等您,别让人等急了,这样不好。”

赵子洲一怔,没想到会被拒绝,眼前的小姑娘看着是挺小的,便礼貌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出门时顺带关上了门。

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俞季阳转身看着一屋用神奇的眼神看着她,她耸了耸肩,而后又坐回了肖寒身边。

“姐妹,你刚刚放弃了做少奶奶的机会啊?”肖寒大为震撼,这俞季阳简直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主呀,回怼得十分霸气侧漏啊!

“珍珠,你介意把你的女儿分我一半吗?”张青青一双眼大放异彩,仿佛看到了宝藏,侧头问着杨珍珠。

杨珍珠“啊”了一声,也有些懵,刚刚他们d镇首富的儿子是在问自己女儿俞季阳要号码吧?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建军,你这女儿不得了啊!”

俞建军见肖荣昌如此夸奖,不知何意,略有些尴尬,也不知该回什么,便傻笑了几句掩饰了过去。

包间里的人又开始闹热了起来,对着刚刚的小插曲点评一两句后,继续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俞季阳拿出包里的手机,看到有一条短信,便摁了回复键:

好,明天在大楼门前汇合。

聚餐结束了,好多人都走了,只剩下肖荣昌和俞建军两家了,两个男的有些喝高了,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坐起喝两口眼前的茶水解酒,而俞季阳正小声和肖寒解释自己和那传闻中男友“陈磊”的清白。

“季阳,来,阿姨有事跟你说。”

张青青叫了一声俞季阳,俞季阳听闻起身小跑到了她跟杨珍珠的跟前,肖寒紧跟着齐后。

“我跟你妈相谈甚欢,你这姑娘又很讨人喜欢,阿姨这次出门没带见面礼,那……”张青青从自己的左手腕上拿下一只光面的金手镯递到了俞季阳手里,“这个给你当见面礼,你收下,以后你多来我们家玩玩。”

“阿姨,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俞季阳看那金镯子的厚度,至少有五六十克,无功不受禄,吓得她连忙拒绝道:“阿姨,您的心意,我收到了,您不说,我也会去家里坐坐,肖寒对我很好,肖叔叔对爸爸又有知遇之恩,这个镯子,我实在不能拿。”

“你这孩子说的,那你爸还对你肖叔叔雪中送炭,有救命之恩呢,让你收下,你就拿着。”

张青青将收回手的俞季阳又拽回到跟前,正准备把金镯子给她套上,俞季阳聪明伶俐,眼疾手快,忙抽回了手,退后两步。

“阿姨,这镯子真不能收,我爸那点钱哪能算什么,肖叔叔能答应带着爸爸发家致富,这已经是大恩了,我要是再要您这个镯子,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俞季阳见推脱不了,有些着急,便抬头看向杨珍珠,忙说道:“妈,你快点跟阿姨说说,这么贵重的东西,真不能收。”

杨珍珠一脸喜眉笑眼,她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个懂礼的,便开玩笑地说:

“这事,你自己决定,你阿姨这可是送你的,不是送我的,哈哈哈……”

张青青听闻,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妈都不帮你,所以你就乖乖地,听阿姨的,阿姨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阿姨是真心实意的,那我说的也是真心话,这要收了,我会愧疚的。”俞季阳扭头看向肖寒,心急如焚地叫道,“快,肖寒,跟阿姨说说,快说说。”

肖寒见俞季阳挤眉弄眼着急地想要她帮忙,她拉开一旁的凳子跨坐在椅上,双手趴在椅背上,一脸看好戏地笑道:

“我妈家里多的是这些,她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呗。”

“……”

俞季阳眼都瞪圆了,这肖寒是没看到她的求救信号吗?

“哈哈哈……季阳,怎么办,你好朋友也不帮你啊。”张青青感觉自己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姨,您看这样行吗?”俞季阳眼珠一转,莞尔一笑道,“等我成年了,或者考上好的大学了,您要是那时还觉得我这个姑娘不错,到时候您再给,我肯定拿,您看行吗?”

“额……”

俞季阳见她犹豫,似有妥协,便又加了句:“阿姨,现在我也用不上,是真的不能要。”

张青青见状只能作罢,但心里更加喜欢俞季阳了,她看向杨珍珠感叹道:“嫂子,你把季阳教得真好。”

杨珍珠听到这话,反而心中一痛,她并未教过什么,是俞季阳从小早熟自己领悟的。

“青青,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处。”

俞季阳却不知这一拒为家里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和财富。从此,两家关系越来越好,经常待在一起。

是夜,俞建军因为醉酒早早睡了,杨珍珠上楼睡觉路过俞季阳小屋门前,她推开了门,见俞季阳在床上看,便说道:

“季阳,早点睡,明天你不是要和肖寒出去玩吗?”

俞季阳见杨珍珠帮她把大灯关了,她便回了一声“好”,正准备关了床前的台灯睡觉,却听到那杨珍珠又开口道:

“季阳,妈妈好像从来没当面夸过你,其实你真的很棒。”

俞季阳手一顿,听到了关门声,她抬头望着房间门,如鲠在喉,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鼻子,手指落下,台灯一关,房间漆黑一片,她躺下,眼一闭,泪水滑落。

妈,这句话,我等了三十多年,终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