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京观也不是我筑的,也是李关严的手笔。”温五郎又道。

陆天明睁大了眼睛:“那你岂不是给李关严背了黑锅?”

温五郎抬手下压,示意陆天明小声些。

“李关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我已经背了十几年了,干脆也懒得摘下来。”

“可是,李寒雪一直”

温五郎打断道:“恨一个人就可以了,又何必让她再多恨一个?”

陆天明赶紧解释道:“她不恨你。”

“不可能不恨,在那个幼小年纪就蒙上了家破人亡的阴影,通常都会伴随一身,即便我的理由很正当。”温五郎认真道。

陆天明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下去。

哪知温五郎在这颇有些沉重的氛围里。

突然道:“姑娘不错,她不一定在意我,但是一定在乎你。”

陆天明怔了怔,随即回头望向伙房内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那不甚美妙的内心,才总算灌入了一丝柔软的清流。

调整好情绪以后。

陆天明问道:“温叔,那禁斋里,到底住着几个人?”

“我去的时候,里面只住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以及一个疯了的女人。”

“疯女人?”

陆天明心中骇然,没想到还真就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也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会在墙壁上写满意味不明的字了。

“砍死一百多个人,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让我没想到的是,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温五郎眼眸微微颤动,似乎想不到生为人会这么无情。

“我遇见他时,他在笑,并且还说了一句让人作呕的话。”

“什么话?”

“他说,谢谢你帮我杀了这群不中用的狗。”

陆天明闻言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让他对父亲陆痴更是充满了怨言,如此不珍惜同伴生命的畜生,自己那酒鬼爹却要为其做事,实在是意难平。

“这个人,难道比我爹还厉害?”

陆天明表现的非常悲愤。

若真的是这样,只能说明他爹趋炎附势。

但却更让人容易接受些。

哪知温五郎愤懑的摇了摇头。

“绝无可能,他虽然也是六重天的强人,但在你爹面前,绝对走不过三招!”

陆天明嘭的一拳便砸在了桌面上。

“陆痴,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这样的人,宰了不就得了?”

桌对面温五郎急忙稳住酒杯。

然后有些懵逼的望着陆天明。

“淡定,淡定些。”

陆天明长叹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温叔,我气不过。”

温五郎摆手表示理解。

可面上的尴尬始终未曾消失。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才道:“能在你爹手里走三招的人,却也不是我这个只能走半招的人可以匹敌的,所幸有那李关严在。”

陆天明这才晓得,原来温五郎是在为他自己打不过那神秘男人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