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倒是个狠角。”

三痦子不是那人对手,只两三个照面就被打倒在地。和江笙一起骑马来的几个人已经把其他人贩子捆在一起。

江笙哆哆嗦嗦解麻袋,解了几次都没有解开,江笙悲从心中起,用牙咬,咬了几下也没解开,牙齿嘴唇都破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给你。”

青丝散乱、满嘴是血的江笙抬起头,隔着散乱的青丝,只看到一个凝脂般手递过来一把匕首,江笙管不了许多,连人都没看清楚,接过匕首使劲割绳子,匕首锋利,绳子割断,扒开麻袋口,就看到被堵了嘴的良子,江笙跌跌撞撞跑向两一个麻袋,杨怀正正在解,江笙拿着匕首割绳子,好终于割完绳子,昏迷不醒的阿豆露出来。

此时此刻,江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劫后余生,只能抱着阿豆泪流满面。

余嬷嬷等人赶着马车到时,码头围了一圈人,杨怀正鼻青脸肿护着江笙阿豆良子,三痦子

的人一共四个,被绳子捆了个囫囵,刚才那些帮助江笙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姑娘,姑娘,——”

余嬷嬷搂着良子,一边安抚良子,一边轻唤江笙,连喊了几遍,江笙才回过神来,看看怀里的阿豆和余嬷嬷怀里的良子,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姑娘,这些人怎么办?”

杨怀正指着三痦子问江笙。

“雇辆马车,全都拉到府衙。”

江笙的帽子早已经不知去向,微雨将江笙的散发简单箍在头顶。杨怀正雇来马车,押着三痦子,浩浩荡荡回城。

江笙带人回江家,杨怀正带人去府衙。

江家门口,江宏明一把从马车上抱下阿豆。

“阿豆,告诉爹,疼不?哪疼?伤哪儿了。”

阿豆萎靡的摇头又点头。

“爹,我饿。”

“来人,来人,快上吃的。”

刘姨娘缩着身子站在一边,听了江宏明的吩咐,赶紧指挥人。江笙冷冷的扫过江宏明刘姨娘,径直越过他们进门。

“阿满,那个,那个王顺三痦子他们呢?抓到没有?抓到王顺三痦子,爹肯定饶不了他。”

“我怎么听说你把人送府衙了?”

“是,三叔。那些人穷凶极恶,想把阿豆良子卖到南边,我已经让人送他们去府衙了。”

“啊?什么?你,你,你把王顺送进了府衙?老爷,这可怎么好,我可怜的浩哥儿,三姑娘这是恨不得你死,我不活啦。”

刘姨娘哭喊要往墙上撞,周围的下人拉住,江笙不加理会,继续往前走。

“你,你站住。阿满,我是你爹,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把人送府衙?”

江笙停住脚步,她知道江宏明和刘姨娘担忧的是什么,王顺三痦子被抓,府衙审问,肯定会咬出江浩,江浩若背上了谋害亲弟的名声,这辈子就完了。

“商量,怎么商量?父亲在哪?我若迟一步,阿豆就被贩卖到别处,您还有嫡子吗?还是父亲您和姨娘一样打的好算盘,阿豆被拐卖了,这江家二房就是江浩的?”

江笙把江宏明怼的哑口无言,江宏明气的狠狠踢了刘姨娘一脚,转头出了江家,往府衙去。他好歹也是个官,哥哥谋害弟弟,这种家丑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

江宏明去府衙,正好和来江家的衙役错开,江宏明就没看到衙役带走江浩的壮观场景,刘姨娘对衙役又打又咬,说自家老爷也是官,衙役不能抓人。衙役却不管那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江浩就走。刘姨娘昏厥过去几次。

府衙门口,江宏明江浩父子相见,江浩扯着嗓子求江宏明救他,江宏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顺三痦子等人受不了酷刑,交代的干干净净,什么江浩让人找他,说可以让他发笔横财。江浩把人哄出来,王顺把人关在韦家废园,等江笙着急找的时候,由江浩出面劝江笙重金悬赏,这样阿豆受不了什么伤害,钱也能到手,江浩知道江笙可是把杨氏的嫁妆都握在了手里。

谁成想三痦子见阿豆长得俊俏,想着把阿豆卖到扬州,扬州培养小倌,这孩子定能卖个大价钱。不料江笙找的紧,三痦子还没把人运走,就被抓了。府衙这才抓了江浩。这案子不复杂,王顺三痦子又是报案人送来的,府尹赵东升乐的三下五除二定了案,一边把王顺三痦子等人收监,一边派人去抓江浩。

谁知江浩没抓到,来了个户部小官,都是京官,低头不见抬头见,江宏明最后咬牙拿出五百两银票,府尹才勉为其难答应放了江浩,案卷上只说王顺三痦子拐卖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