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苏静晓一直躲起来,自己一个人舔血疗伤。 亏欠她的,商陆没办法还。 秦森的一句话,让他更内疚和担忧。 “你见到静晓了吗,她怎么样了?” 乔荞和商仲伯,立即被这通电话吸引了注意力。 两个人都不眨一眼地盯着他。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 挂电话后,商陆望向乔荞,“秦森说有静晓的消息了,我过去一下。” “好。”乔荞点头。 苏静晓的所有遭遇,都跟她有关。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商陆怎么会把静晓推出去,让她置于那样的危险当中。 虽然这不是她安排的,但乔荞于苏静晓,依然有着深深的内疚与歉意。 “商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也好想见一见静晓。 商陆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了。” 这个时候,他去不合适。 有个人,比他去更合适。 “等静晓愿意露面的时候,我们再去也不迟。”商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去。 因为苏静晓是有意躲着大家的。 这么一大早赶过去,苏静晓不一定会见大家。 就算见了,也不一定会开心。 “也是。”乔荞也认同他的看法,“这些年静晓是故意躲着大家的。” 商陆走到了窗边。 打了另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柯以楠。 柯以楠正在开车。 他比秦森更早知道,苏静晓出现在苏家的消息。 这会儿,正在去往苏家别墅的路上。 车载电话显示,是商陆的电话。 他给商陆的备注名是——商大魔王。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备注的名字了,一直没有改过。 以前,他总是喜欢在商陆面前,吊儿郎当的跟他开各种玩笑。 两兄弟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么僵。 现在别说开玩笑,连接他的电话,柯以楠也有些抗拒和反感。 但到底是多年的兄弟,又在一个集团共事,又都是股东,抬头不见低头见。 总不可能不接触。 接了电话,他的声线很干脆,也很冷漠,“你这么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就请免开尊口。” 除了工作的事情,柯以楠不想和商陆多说任何一句话。 柯以楠还在怪他。 怪他毁了静晓的一生。 商陆知道,“静晓回苏家了。” “用不着你提醒。”啪,柯以楠挂断电话,不愿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商陆收了手机。 站在窗边,眉色染上浓浓的愁。 窗外的天色,不知是何时,放亮了。 旭日初升,阳光温暖的洒下来。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可他与好兄弟柯以楠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去了。 隔在他与柯以楠之间的那道又沉又重的屏障,再也见不到光。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从未顾过兄弟的感受。 是他活该的。 他自嘲一笑。 乔荞走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再无睡意。 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商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犯愁?” “没什么。”商陆握住她的手,“昨晚你没怎么睡,上楼去睡会儿吧。今天周末,安安放假,我让爸带她回山庄。” 苏家。 苏静晓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这个家了。 她知道商陆一直在派人找她。 为了不让商陆知道自己在哪里,不想再跟他有那么多的纠葛,更不想他同情她可怜她,她一直躲在鹏城的某个地方。 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在幕后管理着苏家的企业。 苏家有一些自己的房地产产业,酒店,还有传统的制造业生意,但支柱产业还是科技研发。 科技研发这块产业链,多少有些是商氏集团的下游公司的意思。 两家生意上有来往,商陆是能查到她的下落的。 但商陆费了许多心思,偏偏查不到。 可见,她躲他,躲得有多厉害。 这些年,苏静晓连家都没有回。 她不想让商陆同情她,父母也什么事都依着她,每次去见她,都必须迂回来迂回去,就像是暗战一样,可辛苦了。 这次回苏家,苏静晓知道,肯定会暴露自己。 但她必须回来。 姐姐苏静娴的回归,就像是往家里扔了一颗定时炸弹。 父母本就不容易,现在快被苏静娴给炸得心态爆裂了。 她让女保镖,推到她了苏静娴的房门外。 大清早的,从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苏静娴是昨晚回来的。 刚到家就要父亲把继续权交给她。 大晚上的,又把外面的野男人带回家过夜。 难道以前的温婉和高贵,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怎么会有这样不自爱的姐姐? 停在苏静娴的门口,苏静晓给身旁的两个女保镖,递了一个眼神。 “把里面那个野男人,给我扔出去。” 女保镖强行入门。 床上的男女二人,被迫停了下来。 苏静娴很不爽,很凶狠地瞪过来,“谁让你们进来的?” 两个女保镖二话不说,扯了一张床单把男人裹起来,抬出去。 等里面处理干净了,苏静晓才推着轮椅,缓缓进去。 这些年,她的腿也治疗过。 倒是能站起来。 只是她肌肉无力,站不了多久,还是得靠轮椅。 坐在轮椅里,瞥向床上不要脸的女人,她却高冷得像个女王,“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 “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苏静娴根本不把苏静晓放在眼里。 她拿床单裹在身上,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吸了一口。 烟圈吐出来时,她那傲慢的神情里,多少带着些风尘味。 再也不是苏静晓认识的那个识大体的姐姐了。 “你最好还是穿上衣服,把自己收拾体面了,再出来跟我说话。”苏静晓准备出去。 苏静娴又吐出一个烟圈来。 夹着烟,望着轮椅里苏静晓的背影,哼笑了一声。 “呵

,体面?”她笑得很鄙夷,很讽刺,“你是不是忘了你被好几个男人操的视频,在全鹏城的上流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到底是谁不体面?” 那件事情,是苏静晓心中挥不去的一道魔障。 四年了,每每提及,心中如滴血。 她握紧轮椅扶手,掌心用力,指间一片惨白,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