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如素,寒风瑟瑟。鄱阳湖边,潮起潮落之声,此起彼伏,回荡耳边。

岸上,“二位小姐,就此别过。”小伊道。原来昨晚二女将初见三人送下了花宫。一路来到鄱阳湖岸上。

“替我多谢郡主。”花顿挥手道,千言万语也只说了一句“珍重。”说完二姝乘船而归。

二姝立于江岸之上,江风袭来,湖面上万点金光波动。二姝立于岸上,衣发凌乱,在风中飘扬。遥望着湖面,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回望这一路的出生入死,仍旧心有余悸,犹似昨天。

直到小船在湖面上消失不见,二姝才转身离开。

“姐姐,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初见捋着长发道。”先去客栈吧!”花娘回头四下张望,只见北边不远处还闪烁着灯火,便扶着剑而去。

“从花宫到这里不过两个时辰的船程,那晚我们兜兜转转走了一夜……”初见道。“嘻嘻,对啊,这路虽不太远,但途道曲折复杂,难怪圣女花宫无人知晓,原来如此。”花娘道。

三人缓缓走进城中,街道空旷无人,远远传来一阵阵犬吠。二姝行了一里路,忽听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队兵勇冲了过来,很快将三人围住。

“大晚上的,鬼鬼崇崇,在此作甚?”一个男子问道。二姝斜睨打量着他们,带头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身后一个个身着盔甲,衣衫不整,应该是衙门的衙役。见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色眯眯看着自己。初见暗暗切齿,便要上前教训他们,却被花娘一个眼神阻止。

“官爷,我家相公在外喝了花酒,我们姐妹去接他回家。”花娘点头微笑道。这种理由在倾国倾城府早已司空见惯,花娘也是信手拈来。

“喝花酒?有这么美的两个美人相伴,还跑去喝花酒,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时,那年轻人走出来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引来一众兵勇高声附和。

“好俊的小白脸”。那男子抬起剑的脸颊来看道。“既然他不懂得珍惜,那就让哥几个来珍惜你呀!”他说着,用手伸向花娘的脸。一脸淫笑,身后兵勇也哈哈大笑起来。

初见已暗中握紧长剑,一双鹰眼狠狠盯着那双手。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他敢乱来,就剁了他的双手。就在那只手靠近之际,那当官的盯着花娘,而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唰”青光一闪,初见长剑已斩向那只淫手。只听“当……”几声。“别伤人!” “咚” “啊”。一阵声响之后,男子犹如被重锤砸了一般,飞出了一丈远。

二姝眼前一亮,看着剑立于中间,安好如初。泪光闪闪,喜极而泣。

原来初见长剑挥下一瞬之间,青光照闪在剑眼中,让其苏醒。只见他双指一弹,将长剑弹开。不等那当官的靠拢,便飞出一脚,击其小腹。

男子摔在地上,又被众兵勇扶了起来。他余光之中,只见剑光闪烁,并未看见是谁出手攻击自己。还以为是二姝之一。

“你敢打老子,给我上。”男子一手捂腹,一手挥道。话音一落,众兵勇拔刀砍了上来,“保护好花娘。”剑对初见道,又看了一眼花娘,便飞身上来。

双方厮打在一起,龙剑已有一月不曾活动筋骨,全身内力略有阻滞。只见他弯颈扭腰,只听全身骨头“格格”作响。龙剑也便并未想起“飞龙御天功”。只用一些寻常功夫与之搏斗。只见他化拳为掌,手脚并用。初时不甚和谐,左避右挡,交战三合,不曾想这伙官兵身手不赖。竟不分胜负。

“师兄,别留手,狠狠教训他们,”初见在一旁呼道。

突然,那十几名兵勇齐齐挥刀,环攻而来。花娘一颗心怦怦乱跳,大呼道:“小心……”剑回头看了一眼二姝,轻轻一笑。又回过头来,只见所有刀锋距离自己不过二尺。当即点足跃出,凌空而起,倒立而下。众官兵见一击必中,纷纷举刀朝天。龙剑张开双掌,欲用内力将他们震退。可是刚一运力,只感内心一阵剧痛。无奈之下,只好跃身避开。

初见目睹一切,喃道:“糟了,师兄……”一语未绝,拔剑冲了上去。只见官兵们攻势如风,龙剑大汗淋漓,渐渐不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内功全然不在。正当他沉思的一瞬,背后一名士兵袭来,刀锋直指龙剑后背。“师兄,小心。”初见话音一起,长剑脱手,一道白光,破空而去,话音一落,“啊”一声,长剑斜腰而入。在他并未倒地之时,初见已然将长剑拔出。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一众衙役见状,好像撞见了鬼一般。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你再叫,我就把你们通通杀光。”初见扮个鬼脸,恐吓道。吓得众人忙不迭跪地求饶。

花娘走了上来,二姝心中欢喜雀跃。那当官的目睹一切,吓得大汗直冒,跪了下来,全然没有适才的威风。

“滚!若有下次,姑奶奶一定剁了你的双手,拿去喂狗。”初见喝道。众衙役连滚带爬,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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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走上前来,三人眼含泪水,相拥而泣。千言万语也化作两行泪水,流进心中。千辛万苦也化作一缕记忆,随风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才来到来到一家客栈。烛火之前,龙剑看着二姝憔悴的模样,知道这一路,她们为了保护自己,受了太多的苦。眼角闪着泪光,口唇微动,正欲开口说话。

“别说了,剑君,你的意思我们懂。这一路来,虽然历经艰辛,但总归还是值得的。”花娘道。

“是啊,师兄,只要你还活着。我们这一路的苦,就没有白吃。嘻嘻……”初见笑着笑着,流下两行泪来。

“时候不早了,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花娘道。这一月来,二姝担忧龙剑,寝食不安。如今看见他安然无恙,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当下已是夜深,各自睡去。

月光如水,洒在窗边。龙剑哪有睡意。盘腿打坐,想着运功调息,让自己的内力早日恢复。如今,他的内力剩下不到一成。这调息之事,绝不可操之过急,他深谙此理。于是,心中默默念着《飞龙神功》的口诀,调动全身仅存的内力,将穴位慢慢打开。

可是,两个时辰下来,全身大汗如雨,内力也只是恢复了两成。困意袭来,又倒头睡去。

次日一早,阵阵马蹄声,叫嚣声从窗外传来,惊醒了三人。花娘走到窗边观望,只见街上无数的官兵拿着画像搜人,顿感不妙。

这时龙剑,初见也在窗边看了看。“我们被通缉了!”初见道。三人面面相顾,哭笑不得。

这时小二敲门进来,将早膳摆在桌上。“小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花娘淡定自若问道,好像通缉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你们不知道?昨晚有一男二女。吃了熊心豹子胆,打了我们县太爷的公子。现在正抓人呢!我猜那抓人不假,公子肯定看上了那两个姑娘。毕竟他爷俩儿好色,强抢民女,我们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小二低声道。

说完,小二补了一句。“唉,那县令叫胡为,儿子叫胡来,真是名如其人啊。”

说完便推门而去:“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真是目无法纪……”初见勃然大怒,秀眉高竖,对剑道:“师兄,这事要不要管?”初见向来爱打抱不平,为穷人出气。

”管,必须管,真是无法无天,天理难容。”花娘恨道。

“这江西是南昌宁王管辖之地,这几年来我在京城,没想到这里官匪一家,鱼肉百姓。”龙剑想到这里,感慨万千,不禁想起了几年在南昌城,宁王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