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星孤零零站在廊下,一阵风吹过,心比天寒,几息过后,她走进了抱琴住的屋子。

吕南星不习惯睡觉有人服侍,平时在府中都是让抱琴睡耳房的,而榆县的这个院子挺大,后院三房都起了房间,总共七间,每人都住一间还有剩的,抱琴也和在侯府一样单独住一间。

而还有两间空房没有经过收拾,也没有棉被,是无法住人的,凌展偏要住吕南星房间的话,吕南星就只能去和抱琴挤一间房了。

吕南星没有进她房间,凌展料到了。

他刚刚看到的那个眼神,那女子的眼睛里透着的,似乎是恨意,他不想承认,但不止一次,他看到不止一次的恨意从她眼中流露,但每次这个时候,他都听不到她的心声,关于她为何那么恨她。难道当他的妾室,就那么不好吗?

许是太累,吕南星在抱琴这边很快睡着。

一夜无话。

吕南星认药上很有天份,果然,三日时间她就认全了药柜上的药。

是日,吕南星收到了凛中谢公的回信,他在信中十分感慨,说明收到她信的时候才知晓,原来一直和他通信的人已经不是大顺兄弟,难怪写笔迹如此不同。

只是之前那人也有解释,说是手有疾患,才会前后字体不一,他竟没有发现,很是抱歉云云,还说若是吕南星继续开药行的话,他愿意继续供应药材。

吕南星对谢公没有进行多少试探,一是信中不能观人动作习性,本就判断艰难,二是谢公此人当初一直与她爹合作,且当初爹爹是救了他一命的,虽然对方后来也帮了她爹许多,但她认为和此人的合作可以维持下去。

吕南星已经从孟老口中得知,凛中在肃宁府南面,是最靠近西北的一个粮仓,如今正值秋收时节,凛中下雪不会那么早,孟老经过的时候,丰收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她本想再次写信问谢公是否能够牵线让她认识粮商。但想着信件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日,她再行动,那便来不及了。

算算时间,侯府老夫人和凌展的妹妹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到西北了,这件事她得快些做完,保住傻柱,再拿到身契,用银子赎回阿弟,搬到榆县。

所以,她还不如直接前往凛中。

吕南星没有考虑太久,就决定自己前往。若是成功,她还能通过这一趟走商赚上一笔,足够她养活阿弟和自己。

且,未来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打拼,谁都不能靠,本来世间就是凶险无比的,那也不是她不前进的理由,她上一世没有前进,不久后就万箭穿心了不是?阿弟没有前进,不知什么时候也死了不是?

她爹娘被赶出村子,若是瑟缩一方停滞不前,也无法改变她和阿弟的生活不是?她和爹爹跑过很多地方,她敢的。

她又给谢公去了一封信,然后整装待发。

凌展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和路引,出发前,她去了一趟封宛商人的铺子。

刚到铺子,商人领队图鲁就给了她一个盒子。

她疑惑打开,就见里头放了一沓银票。

“这是作何?”

“上回你帮我们卖出那么多宝石,这是给你的报酬。”

封宛商人果然很有原则,原则到明明没她的功劳,也要给她记上一笔。

“那与我无关,那日我什么都没做。”

“幸运女神正是如此,就是不做什么,也能让幸运站在你这边,而我们选择和你站同一边,所以幸运也站了我这边,这是你应得的。”

大冷的天,吕南星直觉脸上臊得慌。

“这银票我真的不能拿,无功不受禄。”